隻是,三天過去了,母妃的劫雷還沒有降下來,又過來幾天,屬於母親的雷劫依舊沒有降下,母親便放下心來。
我想,母妃的劫雲肯定跟著別人的跑了,難道劫雲也隨大眾潮流?至於是被誘惑還是怕寂寞就不得而知了。嘴角抽了抽,劫雲也怕寂寞的嗎?
劫雲整整醞釀了十天才降下來,期間,如水桶般粗細的閃電蛇湧向不遠處的山頭,如同一條憤怒的火蛇,閃爍著紫光,那時母妃明明記得,那個山頭並沒有什麼妖或是精怪之類的在修行啊,因為那一片都是母妃的地盤。雖然母妃隻是隻狐妖,好在修行了萬年,在人間也算得上是一方霸主了,所以一般的小妖都不會來此地冒犯,所以母妃就納悶了。
持續了整整三十天的雷劫結束後,母妃抱著一探廬山真麵目的想法,接近那座小山。說是小山,其實不然,因為周圍沒有一處是完整的,被劫雷劈得隻剩下渣渣。母妃看到眼前的景象,心想,那渡劫的妖應該活不成了。
走進事發的中心,一片焦黑,原本綠草叢生的地方此刻深深的凹陷下去,中間是一隻被燒的烏漆嘛黑的犬類生物,不過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母妃走下去,用化形的腳踢了踢,“小黑犬”被母妃踢得翻過身來,勉強能識得出是隻小狐狸。
母妃把燒的黑溜溜的小狐狸提起來,沒想到一陣風吹來,那卷曲的狐狸毛簌簌的下落,黑狐狸瞬間變成禿狐狸,並且還是隻雄性狐狸。母妃嘴巴裏念叨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一路把禿狐狸抱回她的狐狸洞裏。
原本隻是慈悲之心突發,不曾想就這樣撿回了一隻青丘未來的儲君。那時,父君才五千六百歲,而母妃已經一萬四百歲了,比父君整整大了四千八百歲。狐狸一般是三萬歲才成年,是以,父君在人間的幾百年裏,都是被母妃當弟弟一樣養著。
思緒回到了現在,座上的父君,完全找不到小時候的影子,記憶中,父君從來都是一副嚴肅的麵容。
無趣的這裏看看,那裏瞅瞅,把狐狸尾巴放到父君的手中,讓他為我梳理毛發,我想,整個青丘,大概也隻有我和母妃做的出這種事兒。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絕對遺傳了母妃所有的缺點。比如說給父君梳理毛發啦,比如五千歲還不能把狐狸尾巴和狐狸耳朵藏起來啦,比如把金雞一族的小孩兒抓來玩啦等等,絕對是母妃的基因在影響著我。不是我不上進,是先天條件太差了,嗯嗯,一定是這樣的,我堅定的點點頭,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對了,父君,青間什麼時候可以去人間啊?”把狐狸尾巴從父君的手中扯出來,來來回回的在父君麵前渡步,心裏打起了小算盤。母妃說人界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好想去看一看,最好是嚐一下糖葫蘆的味道。五百年前,我趁著父君去天宮吃酒的空擋,去把他屋裏的乾坤鏡翻了出來,偷偷的瞄了一眼人間,看到了人界的帝王沐浴,羞得我趕快關了乾坤鏡,後來想想還是覺得遺憾,竟連他的臉都沒有瞧清楚。母妃說人類的壽命都很短暫,五百年過去了,他應該不在了吧……我停下腳步,拖著腮幫子想,卻被父君一個暴栗敲在頭上,吃痛的瞪向父君,卻引得父君的另一番戲弄,父君的惡魔細胞蘇醒了,我剛剛還感慨著見不到父君小時候的模樣,為此覺得遺憾,現在我要收回剛剛的感慨,隻能說父君平日隱藏的太深了。
“哼,父君最壞了!”被父君百般蹂躪,氣得我的狐狸毛都豎起來了,咬咬牙,甩著狐狸尾巴跑出去,走到一半才想起來,父君還沒告訴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去人界啊!氣憤的跺跺腳,心裏暗罵父君是隻老狐狸,一下子就把我的話題岔開了。隨後滿臉黑線,父君本來就是隻老狐狸,一隻九萬歲的老狐狸!
不過,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去人界呢?去了人界回來是不是就得繼承父君的位置了?我不想做青丘的狐王,我隻想做一隻普普通通的小狐狸。甩甩尾巴,奈何我生得九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