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音不知道涼溪的話有幾成可信,可是她下意識的還是信了。
說白了,她是個缺少愛的孩子,很容易愛上第一個對她全無保留的付出的青年男子。就算在記憶一片空白的情況下,她的本性也不會改變。
“我想聽詳細的。”落音望著涼溪,然後認真的聽著他將事情的細節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你要不要試試?”涼溪看著落音發白的臉色,笑的無比溫柔,“我有七八分的把握能讓你恢複那些失去的記憶。”
落音的唇微合了兩下,最後堅決的抿直,果決的搖了搖頭:“不需要。”就算她以前真的愛過昊銘,那也是過去了。過去的,就不必要回頭。
也勿需回頭。
涼溪的眼神黯了黯。
他發現,這個落音,跟他一般的固執,認定的事情,一條道走到黑,不回頭。
“你不覺得對於昊銘太狠心太不公平了嗎?”涼溪不死心的問。
落音唇抿的更緊。
有時候,她是一個很絕決的人,為了自己的期望。
就算記起來,更增痛苦,這會影響到她與池淨的感情。
就算恢複記憶,她最愛的,也隻會是池淨。
如今想來,像她這樣怕受傷所以心防極重的人,能在池淨並沒有付出多少的時候就愛上她,真的是很愛很愛他,愛到不能抑止的地步。
“涼溪,你能幫我個忙麼?”落音不想求助與涼溪,可是她目前能求助的,也隻有這個人。
涼溪以眼神示意她說下去,落音聽見自己的聲音淡淡的,安靜極了:“幫我拿來司空落和昊銘的婚書。”那東西昊銘寶貝的很,她隻打聽過一次昊銘的警覺性就很高,池淨就算能從他身上偷來也會付出些代價。而且這種事,她也不想去麻煩池淨。
自己的問題,總是要自己解決。
“嗬。”涼溪輕輕的嗤笑一聲,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司空落這名字是她自己取的,如今卻一副談論別人事情的樣子,現在已經完全不要那個身份了麼?向自己的情敵求助,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傻這麼天真?
不過,能將信任交付給仇家,這女人也夠奇葩的。
莫名的,心裏有一種怪怪的滋味,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隻是挺陌生。
“你是說這個東西嗎?”涼溪從懷裏一掏,拿出來個東西扔到了落音懷裏。
雖然是冬天,涼溪的衣服卻穿的薄,外衫裏套了件白色的裏衣,連中衣都沒有穿。落音靠在他懷裏,能感覺到他懷裏根本沒有裝東西——以他那樣單薄的衣服要是裝了東西很明顯能看出來,這下更證實了他像是手上憑空多了東西出來。
“是不是很神奇?”注意到落音接東西時仰頭看了他一眼,涼溪笑著問。
“不就是空間而已,有什麼好奇怪的!”落音淡淡一句,低下頭去看手上的東西。有些東西之所以神奇,那隻是因為你不了解。魔術而已,當她以前沒見過?可或許是被壓抑的久了,又或許是慢慢的理解了涼溪的危險度,心中的不平與不服就會冒出頭來,讓她忍不住刺上涼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