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芽不得不說,賀婭蘭這兩個問題問的巧妙極了,其實本來二者都沒有的事情,就她的話說出了來,任由伶牙俐齒的她半天都反駁不上來一個字!
她的確推了林姿一把,但是那隻是條件反射的絕非故意!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一個人從樓梯上滾下去兩次!而她也從未想過要介入韓熠和林姿之間。他們兩個人所在的地域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風暴漩渦一般,她越是要努力往上爬,就越被漩渦往下拖陷。
她但凡有一丁點私心,甚至有一丁點想要霸占韓熠的想法或者因為這個男人而傷害林姿孩子的想法掠過心尖兒,這一耳光也挨得不冤!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仰仗著誰。滾,給我滾出韓家!現在就給我滾!你這樣心狠的女人,在我家多呆一秒鍾,都會礙了我的眼!”賀婭蘭沙啞著嗓子狠狠的瞪了林芽一眼,那一眼像是要將她剜碎般,耳聽著門口響起韓熠發動起車子的引擎聲,踩著腳上的高跟鞋就咚咚咚的疾步走出門去。
終是高雅氣質的女人,哪怕是在盛怒中也沒有上前推搡或者開口謾罵,那一耳光已是她最大的憤恨發泄……
是不是破壞別人幸福的人都會以這副嘴臉說著‘我沒有’這是三個字?是不是隻有這樣的表情才能喚起男人體內深處的保護欲和同情?而她們這些堅強的女人就無堅不摧,不會懂得傷心難過了?活該男人同情的視線之外?
行駛的車子裏,十幾年前的一幕就那樣堂而皇之的跳上賀婭蘭的大腦,她還記得當年那個女人同樣像林芽這樣,挨了耳光後捂都不捂一下的,目光柔軟如水卻依然固執的說著,‘我沒有’三個字。
不過她口中的沒有,是沒有勾引她的丈夫,而不是沒有愛她丈夫!正是這種自私的愛,甚至不惜可恥的破壞別人的家庭也要懷上她老公的孩子!
雖然陳婆一再挽留的說既然答應過賀泓勳,那就無論如何都要等到他回來,可是林芽卻像是丟了魂兒一樣,搖搖頭的也不說話,隻踉蹌著腳步的出了韓家。
從樓梯上摔下來讓她全身骨頭都散架了一般,每走一步都要倒抽一口冷氣。也不知道磕哪兒了,或者具體哪疼,反正全身都疼的要命,腰一下下都不敢彎,腳好像也崴著了。
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大街上走著,雖然有不少出租車在身後示意性的按著喇叭,可是因為出門太急,林芽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帶,隻能靠這11路走回去。
所幸她也認識路,而韓家又本身距離市區也不太遠。從這裏穿過市區走到東邊就可以了。如果坐車的話差不過三十幾分鍾,可若要走路的話就要以小時計算了。
想到林姿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場景,林芽到現在也覺得像做了場噩夢一樣,手依然控製不住的有些微微輕顫。她實在想不通樓提上為什麼會有玻璃彈珠,難道說是陳婆的孫子小樂的?天,她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好死不死的一腳踩上去!
她不是有意的,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那個孩子……
姐姐的孩子……
一想到從林姿身體裏流出的血,林芽就像是穿著三伏天的衣服站在臘月寒冬的雪地裏一樣,從腳底油然而生的寒氣讓她指甲越發的攢進掌心中,末到不可見。
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如果真的是因為她那一下子而讓那個無辜的小生命夭折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姐姐,不知道現在姐姐怎麼樣了……抱著深深的擔心,隻要一想到賀婭蘭眼神中的嫉恨,林芽直感覺現在的自己就是個罪人,徹底徹底的罪犯!可是偏偏,她委屈的無處申訴就被判了死刑。
晚上十點的時間,臨近市裏的大街上還是很熱鬧的。
路經一家酒店門口時,三兩個女人倚靠在門邊,打扮的各種性感妖嬈,指尖夾著煙看上去一副高傲的樣子,在不過一分鍾的功夫從裏麵走出一個男人後,其中兩個女人連忙扔掉手中的煙,花枝招展的迎上來,一邊一個挽住男人的手臂。
在兩個本就露著筆直而修長的腿,半點不矮還踩著高跟鞋的女人映襯下,一下子就把小男人的氣質顯現的淋漓盡致了!
準確的說,林芽不知道那個長的不過一米六多的男人,究竟該算是個男人,還是該算男生。她發誓,真沒一點歧視他‘短矮矬’的意思,那張臉確實顯得他年紀並不大。
差不多也就19,20歲吧。卻早就是‘飽經風霜’,一副情場老手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