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單單是看,而完全是一種職業性的敏感感知――從對方持刀的角度分析他是專業性的襲擊還是受人指使的平民;從對方的力度分辨和預測他的身手;從對方的緊張度來分析他的定力……
但是讓賀泓勳微微有些驚訝的是,雖然他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很年輕,但是由於他的手平日裏經常握家夥,觸及他皮膚的指腹都布滿了厚硬的老繭!
隻是,這人似乎也並不是專業的殺手,不然他不會在刀口緊抵著他脖子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那種刻骨的恨意!好像他跟他們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似的,以至於他的手都在微微的發顫,卻絕對不會是因為緊張!
當然,就算他不能完全看到他的長相和年紀,隻要他一開口說話,馬上就會暴露他想要的信息。
所以他不著急,他完全可以耐心的等待。
隻不過,雖然說是陌生,可是卻又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可是他卻搜刮整個腦海都想不到在哪見過這張臉來。畢竟能夠如此恨意滿盈的人,他就算不認識也至少該有個印象吧?
果然,半晌後男人刀口越發的抵了抵賀泓勳的脖頸,在用眼神暗示林芽和服務員不許亂動後,才低下頭惡狠狠的對賀泓勳說,“賀泓勳,你這個狗兔崽子的,有沒有想過你也有今天!”
那咬牙切齒的話每說一個字都讓用力的拿刀抵抵賀泓勳的喉嚨口,逼得他不得不微微頷首,脖頸上不一會便出了道顯而易見的紅色傷口。
“可否死也做個明白人,閣下若是不介意的話報個姓名怎麼樣?”
雖然‘狗兔崽子’幾個字讓賀泓勳聽了不是太高興,但他還是很有修養的開口道。臉上那不顯山不顯水的表情連半絲恐懼和驚惶都不見。好似身後男人所做的這一係列讓人心悸的威脅,在他眼中不過隻是場小把戲而已。
隻是話才剛說完呢,門外傳來了朝著這邊走來的腳步聲,一聽那密集而倉促的腳步就是服務員正趕著往這間送菜來了。
這時不管是男人還是賀泓勳的眼神都看向林芽,她立刻聰明的明白是什麼意思後,她本想站起身來去鎖門,為了的就是避免服務員進來後看到這場景而引發動亂,可男人卻不讓,最終林芽隻得在服務員就要開門的時候,她大聲製止了對方的動作,說是他們正在商討事情,反正這裏的菜已經差不多了,等會再讓他們送過來。
耳聽著服務員離開的聲音,賀泓勳剛剛的提議讓男人稍稍糾結了一下,繼而目露凶光的壓低聲音的道,“我就是青幫幫主雷豹的兒子,雷印!賀泓勳,今天你落在我手裏,也算是死有餘辜!”
這提醒讓賀泓勳突然想到,資料上說過雷豹確實有個兒子,今年二十三歲,雖然雷豹是黑幫中人,但是他的兒子卻被在11歲的時候送去美國加拿大念書,據說因為身上有雷豹的暴力分子,還在在美國學習的時候還學習了各種的拳術,還在美國的地下黑市打過黑拳,身手可想一般。
隻是這雷豹並不像其他的幫主那樣希望自己的兒子學成歸來後幫中大位,而是以讓人匪夷所思的行為幾乎不讓雷印回國,聽說表麵上他好像不愛這個兒子,不到那不愛,還根本就不惜待見他,但是實際上卻是為了保護他才這樣做。
而現在想不到雷豹這才剛剛出事,他的兒子就從美國聞風回來了。甚至還找到了這裏來尋仇!
盡管雷豹並非因為他賀泓勳而死,當時那種情勢雷、閻之爭在所難免,但是無法推卸的是,他卻是引燃這導火索的始作俑者,也是無形間的一個推手。這雷豹雖然已經死了,另外幾個在幫會中屬於領頭羊地位的人也已紛紛被捕,但是逃跑的殘兵骸甲卻還是有的,其中他就聽說死忠雷豹的狗頭軍師王恒就沒有被抓到,現在警方正布下了天羅地網的地毯式搜尋。
“這些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王恒告訴你的吧?我承認你爸爸的死跟我有脫不了的幹係,但是也許王恒沒有告訴你的是,真正害死他的人並不是我。而是……”說到這裏,賀泓勳突然遲疑了一下,像是這件事情中藏著什麼重要的機密一般,讓他微微斂目的神色間透著掙紮。
雷印果然當真,在他再三詢問後,賀泓勳隻得飛快的說了幾個字,聽起來好像是個名字,隻不過因為他說的太含糊了,雷印有些沒聽清,正當他再三詢問再三沒聽清後,隨著越來越俯下來的身體,全部的注意力也並不在刀子上了。
瞅準了這個機會,賀泓勳驀地眸光一閃,扯住男人的手就一個漂亮而利落的過肩摔將男人狠狠的扔在了桌子上!
隻聽‘咣當’一聲,整個桌在巨大的震動聲中,桌上的碗筷幾乎都要跳起來後,又七零八亂的摔在桌上或者滾落下來的頓時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