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是老爺子的帽子,賀泓勳頓時無語的翻翻白眼,那就更準備動手去揪了,“不行不行,那我不更成老男人了?不,不隻是老男人,分明就是個那種軍民委員會裏的老大爺!還是燒爐子的!”
隻要賀泓勳想想就知道自己戴這帽子肯定特 ,他最不愛戴的就是帽子了。他還記得以前有年冬天特別的冷,他上班的時候實在受不了了,就戴了頂帽子。你知道吧?還是那種毛線帽,可是一進辦公室還沒等摘下來就給龍坤看到了,說他什麼這頂帽子就完全反映出他真實的本質來了,就跟個偷地雷的似得?靠!以後他就再也不帶帽子了。
而現在,哼,他覺得自己的形象肯定也比偷地雷的好不了哪去!
眼見賀泓勳得摘,林芽趕緊去拉,臉兒上一下子不高興下來,“不行!不能摘,現在外麵起風了,你又喝了那麼多酒如果不戴帽子的話肯定會凍著頭,到時候頭疼怎麼辦?哎呀好看好看!真的好看啊!我可是在這一直等著你呢,你要是摘下來的話我就不高興了?”
聽到林芽說不高興了,賀泓勳左右看了一眼,在確定大堂裏沒人後,才笑眯眯的試探性道,“真的好看啊?”
如果說先前他出來找她是酒勁兒還沒上來,回酒桌後又給那群人氣個半死,現在終於安頓好一切後,他才真正感覺有點兒飄。以至於他那麼愣愣問她的時候,語氣傻乎乎的,穿著褐色羊毛呢外套,黑色老年人貝雷帽的他就像一隻可愛的大笨熊,問話時眼神又特別的純真無邪,好像真的特別在乎這個問題似得,讓林芽撲哧一下笑了,繼而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嗯,真的好看。”
“騙我!要是真的好看的話,你為什麼要笑?”某男高高昂起頭,那種不依不饒的小男孩語氣讓林芽頓時啼笑皆非。
於是,她不得不拿出軍長夫人的威嚴,鬆開賀泓勳的手臂,故作生氣的抱著雙臂冷冷的道,“怎麼著,找這麼一大堆理由就是你不想戴唄?”
眼見著林芽變了臉色,賀泓勳連忙討好的上去挽著林芽的手臂,討好的道,“不是,我的意思是,隻要老婆你開心,我怎麼著都行。老婆,我困了,我們回家睡覺吧。”
這還差不多。
事後,賀泓勳表示,就通過這一件小事他就完全可以看得出來,林芽以後那必定會是個嚴母,隻要一挑眉一瞪眼的,孩子保證連個屁都敢放。這晨光還沒到調皮搗蛋的年紀呢,在慈禧的掌權下,他就忍不住為這個小家夥的人生感到深深的擔憂。
雖然林芽沒有問過賀泓勳,在回去的車上時,說起今天的事情,賀泓勳告訴她其實大家最後會搞成這副樣子,純粹是想起了過去一起並肩作戰,現在不是勞燕紛飛就是陰陽相隔。那個龍坤口中說的老陳以前是訓練他們的連長,後來在一次殘酷的任務中為了掩護他們幾個兵撤退而英年早逝。雖然是連長,但是也不過隻比他們大五六歲,他死的那年她老婆剛剛生下一個男孩,他們也算是年紀不小了才有的第一個孩子。盡管他們幾個一直想盡辦法資助他老婆,但是她卻謝絕了,並帶著孩子去了外地,他們之間也就失去了聯係。當時他們曾說好,以後不管哪個結婚,都一定結伴去喝喜酒……
也許沒當過兵的人永遠無法理解這種生死戰友的情誼,所以也就無法明白他們這些大男人在說起自己的戰友,軍犬的時候為什麼會有這麼深的感情。
盡管賀泓勳當時在酒桌上發了一通火兒,可是躺在林芽膝蓋上說起這一切的時候,他卻默默在她腿上落了淚。不是他凶他的戰友,而是如果今天他都哭了的話,大家就越發會哭成一團不可自己了。
在後來賀泓勳沒了聲,以為他睡著的時候,林芽微笑著攏了攏他的發,伏在他耳邊輕聲道,“老公,新婚快樂。”
卻沒想到沒睡著的人從她膝蓋上起來,摟著她肩膀的靠在她頸窩處,語意帶笑道,“老婆,聖誕快樂。”
如果不是他提醒的話,她甚至又要忘了,今天除了是他們兩個的新婚,還是聖誕節呢。
於是乎,既然人家都已經誠心誠意的問候她了,她又怎麼好不誠心誠意的跟他要份聖誕節小禮物呢?
“你怎麼知道我還準備了禮物?”賀泓勳驚訝的抬頭,一臉‘果然什麼都瞞不了老婆你’的表情,作勢就準備掏兜兒。
林芽更驚訝,我靠!尼妹的他還真準備了禮物啊?可是她沒準備禮物啊怎麼辦?靠,今天忙忙的她居然完全忘了要準備聖誕禮物這件事,就衝老男人這老奸巨猾的個性,指不定等會兒要她回禮呢!
可在賀泓勳要求她閉眼的情況下,林芽隻好一邊閉眼一邊在心裏盤算著等會她該回點兒什麼給他的時候,卻隻覺得唇上一熱,隨著腰身被整個人被一種收緊的狀態攏進懷裏,那夾雜者酒氣的熱吻,不是溫柔的霸道,而是風卷殘雲的霸道,讓林芽還沒來得及撲騰一下,就被摁到在了後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