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熠舉舉手,示意著自己要舉手發言,“那你要把這個女人帶回去的話,她住在哪裏?難不成還要大家住在一起不成?”
“我再怎麼大腦少根筋,也不會讓別的女人和我的妻子兒女共處一室,讓別人誤會議論,也讓我的家人都不開心吧?”賀泓勳冷哼一聲的道。回答的順理成章。
“如果泠雅選擇跟我回國的話,她選擇上學,我就幫她選寄宿學校;如果她選擇工作的話,我可以幫她聯係外麵的公寓。總之,我們的生活是我們的,她的生活是她自己的。她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隻是,賀泓勳口中‘別的女人’幾個字讓泠雅頓時臉色難看了一下,卻讓林芽真的挺想笑的,卻也挺感動的。
老男人……嗬,她要怎麼說的好。從前在別的女人麵前,隻要涉及會給他們家庭帶來危機的,他就向來不留半分情麵,卻想不到他現在依然這樣說話毫不留情。不管他是以前的那個他,還是現在失去記憶的他,在他的潛意識裏,沒有任何比他的家人對他來說更重要的了。無論什麼時候家人的利益於他而言永遠都是第一位。
而後林芽點點頭,“我同意你說的,既然是恩情,當然有報恩的必要,如果泠雅想要一起跟我們回去的話,多照顧這麼一個小妹妹,我沒意見。”
林芽特意把‘小妹妹’幾個字說的重,無形間已經把賀泓勳拉回了自家的陣營和位置,而隻把她擺放在了一個‘不得不照顧’的外人方位上。
“誰要你照顧了!”泠雅朝著林芽瞪眼道,繼而她咬唇的揪著賀泓勳的衣襟,一副即將遭人拋棄,楚楚可憐的模樣,“查明你不要敷衍我,你說你不會喜歡我這麼年輕的女孩子,可是她呢?她根本看起來年紀和我沒差啊,那你為什麼會選擇她?”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二哥你不就喜歡小蘿莉麼?當時你對林芽還不是各種不擇手段,辣手摧花的給陰過來了?”韓熠在一邊大說風涼話。
總之,呼他總算可以放心下來了。賀泓勳的心意都表態的這麼明確了,他終於能夠為林芽放下心來了。這個男人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人依然是那個人,半點都沒改變過。他的理智,他的淡定,他做人的原則,他的堅持和固守。
嗬,他簡直都要恭喜他的妹子了。
“聽你的口氣,醋勁還不小,怎麼,當時沒吃到葡萄的人現在嘴巴裏還有酸勁兒?”
雖然賀泓勳不知道怎麼的就說出這話來,但是他卻完全可以敏銳的察覺到韓熠和林芽間那有絲絲不同於兄妹之情的感情在裏麵。
接著賀泓勳蹙眉想了想,隨之對泠雅道,“有時候,選了就是選了,感情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為什麼。這輩子,最關鍵的決定做過一次就夠了。”
賀泓勳的話都表態至此了,泠雅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得一個勁兒的往下掉著,繼而她大喊著‘我討厭你!’便飛也似得跑掉了。
在客廳的氣氛重新陷入一片寂靜中時,賀泓勳和林芽兩人都在默默的喝著杯中的茶,誰也沒有在主動開口說過話,而韓小爺則不想去打擾這份原本就屬於林芽和賀泓勳的氣氛,幹脆找了個理由去院子溜達去了。
半晌,林芽捧著溫暖的茶杯,緩緩開口,“當時我父母過世的時候,是你在身邊幫助我處理的後事,你告訴我,什麼事情都交給你,你會照顧我一輩子。也許當時在泠雅的父親過世時,同樣的場景再現才會讓你的感覺那麼強烈吧。”
“雖然我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我從沒見過比你更淡定,更堅強的女孩子了。你說是我妻子,說當時大家都以為我死了,我也完全能夠感覺到你是愛我的,很愛的那種,可是為什麼你看到我的時候能夠做到那麼淡定?能夠不哭呢?這種場景,難道不應該是痛哭流涕的嗎?”
賀泓勳微微皺眉,很是疑惑的問道,他那小孩子般求知的口氣讓林芽頓時好笑。“賀泓勳你知道一直以來,是什麼讓我一直堅持到現在的嗎?就是你曾擁抱著我,在我耳邊對我說,‘林芽,從今日後你有我了’。這麼久以來,隻要我一想到這句話,就會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溫暖。你說堅強,其實這也是你交給我的,眼淚解決不了問題,隻有堅強的去麵對才是根本。賀泓勳,在我重新見到你的那刻,我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痛了。因為我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已經海陸顛倒了,身體裏緊繃的那根弦崩到了極致,像是一下子崩斷了似得,好像那過去的兩個多月像兩年,二十年,甚至更久,竟然讓我當時隻想到四個字――滄海桑田。”
“賀泓勳你知道麼?你不在我身邊的這段時間,我每天都多痛。我從來都不敢告訴任何人,可是今天我見到你的時候,真的很想告訴你,你曾告訴我說不想讓我再生孩子,不想讓我再遭受生孩子的那種痛苦,可是你知道麼,和失去你的痛苦相比,生孩子的那種痛苦根本就不及它的十分之一,人說痛苦分為十二級,生孩子是最高等級。可是我不知道那種痛可以算多少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