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信的話,可她就那樣說了。天知道當時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人,現在還能在這信口開河的說著什麼氣質,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臉皮真是有夠厚的了,撒謊都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本來是上乘的濃香鐵觀音,可她卻心慌慌的竟沒喝出什麼味道來。
“哦?那你說說看,我給你一種什麼樣的氣息和氣質?”
男人的問題讓蘇韻錦清了清嗓子,既然他都這樣問了她也隻能迎著頭皮的道,“你給人的感覺很冷,也很神秘,好像不是很愛說話,也別不愛搭理任何與己無關的事情。你應該是個頭腦很冷靜的人,極少感情用事,非常會分析利弊,而通常冷靜都是和客觀聯係在一起的,雖然現在你做的是玉器一行,店的規模也很小,卻給人一種小廟坐落大佛的感覺。看似尋常的一切卻總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怪怪感覺,好像你的過於淡定,過於與世無爭根本就不像是個做生意的人,更不像是個看中錢財的人。但我覺得你曾經應該做過訣裁者之類的工作,應該是個理智的領導者。”
蘇韻錦的回到讓他輕輕的低笑,“可我怎麼覺得,你形容的是我,卻又好像不是我呢?不知道怎麼的,我好像可以在你眼中看到另外一個男人的影子。”
他也不過隻調侃這一句,銳利的眸子卻從她臉上看出了一絲仿佛被人洞穿的窘迫。
他倒是也不逼,隻是悠閑的提起水壺來又添一壺茶,“做決策著有什麼好?一但某個最重要的決定做錯的話,也許你要麵對的就是萬劫不複。不過你說的很對,曾經的我的確很在乎錢,但是又有什麼用呢?也許錢是最實在的東西,但也是最冰冷的東西。它能夠買到你的需要,僅此而已。”
他的話讓她微微一笑,“能買到需要還不夠麼?多少人奮鬥一輩子不就是為了努力賺錢來買到自己的需要麼?不然你還希望怎樣呢?”
“我希望能買到時間。”
男人想都不想的話讓她揚眉,有些不懂。而後他聽得他說,“如果錢能買到時間的話,我一定願意用我所有的錢去買我和我妻子從相遇剛開始的時間,她不需要任何的努力,這次換我來努力,換我來用十倍、百倍的努力來對她好,這樣也許她就不會離開我了。”
“你妻子離開你了嗎?她……是去世了,還是不愛你了?”望著他眼底隱忍的痛苦,蘇韻錦輕輕的問,不知道為什麼,當她看到麵具後的這雙眼睛時,她竟然會突然心頭一緊,一種沒有來由的感覺湧上心頭。
“都不是。”男人淺勾薄唇的道,“是因為她太愛我了,所以才離開我。”
這叫什麼解釋?太愛一個人又怎麼會離開他?這人可真奇怪,該不會想他妻子想瘋了吧?
“正因為她太愛我,所以她才想要給自己一段時間,讓自己想清楚對我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也讓我自己想清楚對她的感情究竟到了那般。這不是愛又是什麼呢?”
他獨到的解釋讓她很汗顏的道,“那你妻子原諒你了嗎?”
“不知道。”他搖搖頭,凝著她的眼,“不過到時我會親口問她的。愛+家人和恨之間,究竟哪個更重要。”
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目光熠熠的說著這話時蘇韻錦驀地眼睫動了一下。繼而有些突然上來的頭緒讓她還沒想明白呢,他就及時打住這個話題的另外起了一個話題道,“對了,這瓶香水你想好名字了嗎?”
見她搖頭並邀請他來想名字,賀沉風略微思索片刻道,“就叫‘惑心’好了。”
惑心?蘇韻錦挑挑眉,直覺得這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妖孽呢?卻見男人微微欠身的隔著桌子靠近她,手裏把玩著那瓶香水的道,“難道當時在你調香聞到這個味道時,不會突然想到什麼的,覺得心很受蠱惑嗎?”
老實說,他說的話讓她心頭驀地一跳,不知道為什麼,上次雖然他的話不多,讓她難得安心的大喝大醉了一場,可這次卻句句犀利而洞攝人心的簡直讓她節節敗退的無力招架!就那他雙銳利的眸子看她一眼,她竟然會覺得隱隱熟悉的手中暗暗摳上桌子的沿。
在她分外心虛的站起身來表示既然他禮物已經收到了,也很喜歡,那麼她也算願望達成的要帶心心回去了。
可他偏偏在這時叫住她,說要送心心一樣禮物。
這點倒是讓蘇韻錦覺得很意外,她看到他起身去拿的時候袖子口裏像是藏著什麼東西似得,白光隱隱忽閃了一下,讓她沒有來由的眉頭一跳,直覺得那東西竟是說不出的熟悉!她下意識的摸向自己手腕上的白玉手鏈……
怎麼可能呢?
這不可能。
一定是她看錯了!
不然為什麼她會看到這個男人手上戴著那條熟悉的男款白玉手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