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走前阿梵對她說的一番話。
他說,“韻錦,其實我騙了你。也許你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會欺騙你,所以才一直以來都這麼相信我吧?可很抱歉,我真的騙了你。因為自私,所以欺騙。其實當時你假裝失憶和賀沉風在一起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他真的愛你,真的疼你,真的想要補償你,他並沒有聯合任何的記者,也沒有我所說的那樣在你們出現的地方提前安排上記者,隻為和你在媒體麵前秀恩愛,同時希望借你的口,利用你重新拾起他的信譽和名聲。我會騙你說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是以為我看出哪怕是帶著恨,你依然對他動了心。如果我不這樣說的話,別說後來你會堅定決心的跟我走,隻怕你連報複他都不想了。我知道當我說出這些來,很有可能會永遠的失去你……失去你這個朋友,但是我卻必須要說。但這並不是為了我求自己心靈上的解脫,而是我希望你能和賀沉風毫無芥蒂的生活在一起,他為你做的真的已經夠多夠多的,多到足以感動我,足以撼動我,讓我清醒的看到自己的自私。所以有些事情,還是讓我親口跟你解釋清楚的最好。”
其實,她早就已經想到賀沉風當時為她所做的那一切並不是裝出來的了。雖然當時她的確深深的懷疑了,但是經過這幾年的沉澱和平靜,她隻要稍微想想,又怎麼能想不到也許一個人的表情可以裝,但是那麼深沉,那麼疼寵的眼神,像是要一筆一劃的刻入她骨子裏的深情,怎麼可能裝的出來?以前她沒有問過他,是她害怕受傷的不敢去問,怕那一切真的是他在演戲。要知道,對於他做過的事情,在事情過後他可向來承認的大方。而現在則是沒有必要問,因為她無條件的相信著他。雖然她離開他身邊那麼多年,但不管是她的生活習慣還是個人喜好都被他深深的蓋上了烙印,無形的影響著。仿佛不管是她做什麼,總是可以輕易的想起他來。就猶如當時吃辣雖然是為了迎合他的喜好,她這極其厭惡辣的人真是吃盡了苦頭才克服抵觸心理,可現在她沒必要為了誰而隱忍時,卻已經深愛上了吃辣,那種火燒般的辣就像她對他的一旦投入深似骨的愛意,不是說戒就能戒得掉的。甚至,帶著這屬於他的愛好和習慣,竟會有著一種她從來不曾承認的溫暖,好像她所在的這個城市,始終有他陪伴在旁而從不孤單。
聶梵說完這些,又接著告訴她另外一個秘密。
“其實那晚你摘下耳朵上那對耳鑽戴上我為你拍下來的那對,我真的很高興,但是我卻很明白,當時你隻是一氣之下的為了報複賀沉風罷了,報複他那不在意甚至是利用了我們一把的態度,故意和我親密做給他看的。雖然當時你讓我把這耳鑽隨便處理了,甚至扔了也無所謂,但是我卻沒有那樣做。甚至我有種預感,你會摘下它來,就一定會有想要重新戴上去的一天。他送你的東西雖然少,但每一樣你都視如珍寶,那些東西你不是戴在了身上,而是被你裝在了心上。這個世界上大概也隻有賀沉風一人能讓你如此珍惜吧。”
聶梵告訴她這些,並沒讓她感到驚訝,她甚至沒有因為他的故意欺騙而怪他。因為她心裏深深的明白,如果這些年不是阿梵在身邊照顧她,不是每每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任由著蘇韻錦再堅強也絕對不是個無堅不摧的鐵人,她總有脆弱和無助的時候。當然這時候多數都是因為心心病了或者出了什麼事情。
“阿梵,你為我做的也已經夠多夠多的了,多到已經讓我很感動很感動了。”
“我知道,但是感動並不是愛情,不是嗎?”他那樣無奈又深情的對她笑,她心裏明白,也許在他心裏,這是他最後一次允許自己對她流露出如此深深眷戀的目光。而後他輕輕擁過她,笑著的把眼淚落進她的衣領裏,“韻錦,你一定要幸福,不然你對不起的不是我的退出,而是你自己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