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再次傳來了聲音,不過這次,並沒有敲門,而是推門直接走進來。
是蕭成則和一個溫雅的男子,身後跟著於季凡。
蕭成則的臉色相當的難看,直接走進了浴室,看著裏麵的人。
蕭易勳已經把人抱在了懷裏,正向外走。
看到蕭成則來,不由得臉上有些微紅:“爸,這是我的浴室,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讓飄塵看到了,會尷尬的。”蕭易勳說著,緊了緊懷裏的男人,和他身上著的浴巾。
蕭成則躲開了一步,看著蕭易勳把懷裏的男人放在了床上。然後轉身,拿了浴衣穿好,回頭仔細地為床上的人掖好了被子,這才對著屋子裏的三個男人皺起了眉,“爸,英叔,還有季凡,你們怎麼都在?出了什麼事了?”
於季凡心裏一沉,看著蕭易勳的樣子,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隻把眼睛看著蕭易勳:看他現在的樣子,瘋了?還是暫時的失了心智?
蕭成則接過蕭易勳的話,沉聲地道:“我和你英叔過二天就要回去了,本來想著一起過來看看你們兩個過得好不好,沒想到你的事情弄得那麼多,你英叔也實在是想飄塵想得緊,所以,今天晚上說什麼也要和飄塵一起說說話。”
蕭易勳的臉上,馬上現出了微笑:“英叔,這天都這麼晚了,我想,您想見飄塵的話,還是明天吧。”
駱英書看著這個他幾乎是看著長大的孩子,再看看床上的那個已經沒了生命氣息的孩子。
鼻子酸得想掉眼淚,卻不敢在這個時候掉下來。一支手上,傳來蕭成則手的溫度,帶著一種固執的霸道,也帶著一種特別的安心傳過來。
“明天,我和你爸就走了,你的事多,和飄塵也不在乎這一夜的,所以,今天就讓我和飄塵呆一夜吧。”
駱英書這樣開口了,蕭易勳就算再舍不得程飄塵,也得讓步、
回頭看看床上‘睡’得正香的人,猶疑著,要不要再次拒絕,卻看到蕭成則大步走到床前,連被子帶人一起抱了起來。
“爸,你這樣會把飄塵弄醒的。”蕭易勳不滿地瞪著蕭成則。
蕭成則眼一立,眉毛一豎,眼看就要發火,駱英書忙走上來,從蕭成則的手上輕輕地接過了程飄塵:“阿勳啊,沒事的,車子就停在下麵,明天下午,我們就把飄塵送回來。”
蕭易勳還想說什麼,卻被駱英書那小心翼翼抱著程飄塵的樣子把到了嘴邊的話逼回到了肚子裏。
瞪了一眼蕭成則:“英叔,飄塵你隻管自己和他說話好了,不要讓我爸見他,我爸見到飄塵,一定又要告訴飄塵一些壞話,讓飄塵對我不好了。”
負氣的話,哪裏還有一絲那個蕭族老大的威嚴。看得一邊的於季凡心裏一陣苦笑,那個人,還能再聽到那種善意的壞話嗎?
被子裏的人還是柔軟的,抱在懷裏,甚至都沒有覺得他是死去的。臉上的表情還是那種幸福的微笑,甚至於,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卻還帶著被水溫過的淡粉。
駱英書看著懷裏的這個孩子,那淚水卻是怎麼也忍不住,一顆顆掉落到了手裏的被子上:“走了。”掉過頭,快步向門口走去。
於季凡看得也是心酸難禁,快速地把門拉開,緊跟著駱英書的後麵,下了樓。
蕭易勳看著駱英書就那樣快速走掉,就要上前想說什麼,卻讓蕭成則攔住了:“怎麼了?我們和飄塵一夜都不成嗎?天天都要守在你身邊?你才會放心嗎?”
蕭易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今天的老爸,不懂他為什麼今天看自己這麼不順眼。
“家裏又不是沒房子,為什麼一定要走?住這裏,明天一早不就見到飄塵了?”蕭易勳不滿歸不滿,不過作為孝子他,不時和老子吵二句嘴行,但是卻不能真的違背父親什麼。
“飄塵也是我的兒子,我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不行嗎?再說,再說老子就把飄塵扣住,讓你永遠也見不到他。”
“記得明天早點讓飄塵過來。”蕭易勳低吼了一聲,轉身躺在了床上,閉眼睛不理蕭成則了。
蕭成則看著兒子,眼角漸漸也濕了,卻是緊緊了拳頭:“明天,我給你電話,我走了。”成則看著兒子,慢慢地走出了屋子。
樓下,駱英書正坐在車子的後座上,身上就躺著被被子裹住的程飄塵。
於季凡站在車門口看著蕭鐵青著臉走下來,蕭成則站到門口,看著於季凡:“盯著他,屋子外麵,我已經布置好了人,沒有我的話,誰也不會聽阿勳的。”
“知道了,先生。”於季凡點頭,恭敬地打開車門。
蕭成則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種疲憊,看著於季凡:“辛苦你了。”說罷,上車。
於季凡站在下,看著車子一輛接一輛地開出這蕭家的老宅,隻到沒有了影子,這才慢慢地回轉身子,木然機械地走進了正屋:不知道,蕭先生他現在怎麼樣了?也許,一夜會讓他想起什麼來吧?
有些事情,真是做了就再無後悔的權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