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飄塵苦笑:“我哪敢呀,以後還得在這個城市討生活呢,何況,我姐姐那麼累,我總不能一直吃著姐姐,喝著姐姐,讓她一個人受
?”
“對嘛,你家的情況我們都知道的,這回你病好了,我們會幫著你找些你能做的工作。”才子有些疑惑地看著程飄塵,方才他沒看錯,程亦辰認得這位蕭易勳先生。
可是,從沒有有聽他說過,也沒有聽學長們說起過,為什麼?
不想告訴他們嗎?還是不想分享?
才子沒想太多,不過,看起來就算兩個人認識,他們的關係也不是太愉快的。
“班長,真的有工作要做嗎?你若是有,介紹給我,我急用錢的。”程飄塵聽到才子的話,把思緒從蕭易勳的身上拉了回來。
反正那個人,他已經沒打算和他再有交集了。
“你才好,行麼?”才子到是知道程飄塵家裏的情況,對他也是同情,隻是,他剛剛能起床,真的能做工?
“沒什麼不行的,總不能看著姐姐一天忙到晚。”程飄塵想著這一年來,他即然已經接受了這個少年的身體,那就要接受他所有的一切,包括那個對他好的姐姐。
“那就好,我回去幫你看看,有合適的,我一定告訴你。”才子安慰似的拍了拍程飄塵的遍及,“亦辰,你也別太累了,錢也不是馬上就能掙到的,小心身體。”
“我知道。”程飄塵感激地看了眼才子,轉身向同學們的方向走去。
蕭易勳抱著懷裏的孩子,一年前,程飄塵在他的麵前離開。
離開的時候,他幾乎因此而瘋狂。後來,事情水落石出,他沒有再悔恨,隻是用了一種極端的方式,為程飄塵報了仇,卻怎麼也抹不去心底的那種重傷後的傷口。
每天他都要坐在他們曾經在一起的屋子裏,仔細地盯著那個程飄塵死去的浴缸,每天都坐到睡著,這樣持續了好長時間,最後,於季凡不得不把蕭易勳從老宅搬出來才再也不那樣了。
不過,蕭易勳卻對慈善事業有了興趣兒,不知道怎麼的,就來了這個福利院,見到了這個小孩子,自私看都覺得這個小孩子像程飄塵小時候,所以,就給這個孩子取名飄塵,每年都來看看,或者,他閑時的時候也會過來,看看小飄塵,以期這樣可以讓自己的心好過些,讓自己對逝去的人的思念。
他不知道愛人受到了那樣的委屈,蕭易勳後悔,悔到他曾經都想和飄塵一起去了。可理智告訴他,他這樣做,飄塵也不會原諒他的。
所以,他得先報仇。
仇報了,可卻無法麵對失去了飄塵的生活。
那是他的愛人,在一起了近十年的愛人,兩個人不說青梅竹馬,也算是兩小無猜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蕭易勳的耳朵裏現在全是青年求救的聲音,就像刀子一般的刺向他的心髒。一下一下又一下,每一下刺下去,都讓蕭易勳鮮血淋漓。
這片子,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於季凡把這個片子給他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讓他都覺得,那大概是憐憫或者叫心疼吧。
他在傷害飄塵的同時,何嚐不是再傷害自己呢。
他現在做的是什麼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那個人是敵人嗎?那是他心心念念掛在心口的愛人呀、。
“我――恨你――易勳。”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最後無聲。
蕭易勳雙眼通紅地盯著那畫麵,青年已經閉上了雙眼,身體各處布滿了青紫和汙濁。蕭易勳從沒想過他的愛人在他的眼皮下被人這般的虐待。
如果他相信他一點點兒,飄塵也不會這樣。或者,他聽他說一句話,他也不可能變成現在的和他天人永隔。
“啪。”的一聲,蕭易勳揚起了手,畫麵不見了,一股子煙冒出出來,機子停止了運轉。
把自己重重在丟在了椅子上,蕭易勳不知道自己現在怎麼了。腦子裏除了方才的那些程飄塵受辱的畫麵,什麼都進不去了。
明知道自己每看一次都會控製不住地想摔東西,心上的傷口會更扯開了點兒,卻還是忍不住想再次看到愛人的影子。
“叔叔。”糯糯的聲音把蕭易勳叫醒,回頭,就看到程子安正抱著那個叫飄塵的小家夥,正看著自己,捏著手指,一臉的不高興。
蕭易勳收回心神,向小家夥伸出了手:“來,叔叔抱。”
蕭易勳抱過小飄塵,卻轉頭去看方才那個愣怔的少年學生。
“子安,這件事你去辦。”
程子安點頭,轉身和老院子長走了。
蕭易勳隨便走著,眼神卻不時地掃向那個青年。
青年不像其他人一樣,好像有些無所事事般的,眼神看向窗外,在一群大人孩子當中,顯得格外的不合群。
而且,那個望向窗外的身影,竟然讓他有著一種難言的熟悉感--飄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