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辰從十六層下來的時候，總裁辦公室的門也被推開了。
蕭易勳走出來，看到了對著電梯門凝思的於季凡。
“蕭先生。”於季凡聽到聲音轉回頭，看著蕭易勳波瀾不驚的麵孔，方才的對話，想必，蕭先生已經聽到了。
不知是做何感想呢？於季凡心裏這樣想，當然不然蠢到親自去問的地步，隻是看著蕭易勳，知道蕭易勳一定會說點什麼的。
果然，蕭易勳看著電梯門：“看出什麼來了？”
蕭易勳一直把於季凡當成自己的左右手，對於自己可以說出來的私事，他沒有什麼可以瞞著於季凡的。有些不能說出口的，於季凡是可以知道的。
“不太像一個平民家的孩子。”於季凡看了一眼平靜無波的老總，若有所思地說，“說他是個窮人，未受過什麼高等的禮儀教育，好像有些牽強，不過，據我調查的內容來看，他的簡曆是真的，隻是一年前――”於季凡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一年前的這個時候，也是程先生出車禍和時候，正好和已故程先生去世是一個時間。這話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也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隻能說，這不過是一個巧合罷了。
“他家因為錢的關係，隻是在醫院裏住了不到三個月，就搬回了家裏，也就是現在租住的地方，離學校很近，和他姐姐一起，由他姐姐一直照顧他，直到上個月，他可以起身。”
“很令人感動的姐弟情深。”蕭易勳臉色不變，仿佛沒有聽出於季凡話外音一般。
於季凡卻不太明白蕭易勳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懷疑這位程小同學和他的那位姐姐有什麼嗎？
剛想到這裏，於季凡就知道，自己大條了。真的想的太多了。
“蕭先生，我們接下來怎麼做？程同學看樣子好像是個很有個性的人，我們這樣做，怕是會引起他的反感吧？”於季凡字斟句酌地問了一句。
“當然，不必逼得太緊、”蕭易勳也看出來了，這個程亦辰某些地方和飄塵真的很像，尤其是這種頂著風上的態度，讓他再一次想起，他的飄塵可不就是總是這樣的不順從他的嗎？
可不就是這種不順從，才會讓他把自己的心丟了嗎？深陷了。可是最後，他最終沒有把握住自己對他的愛，而失去了他。
這是他一生最後悔做過的事情，雖然不是他把飄塵逼死的，但他絕對逃不了對飄塵的死有責任的這一個痛苦。
“我知道了，馬上安排下去，到仁和醫院為他們這批來的學生進行體檢。”
“好。”
“營養師的事？”於季凡看得出來，不過是三二句話的事，可這位程亦辰同學還是很反感的，一點也不隱藏對這件事的不痛快。
“先訂下來，看看再說。”蕭易勳獰了下眉。方才的那股子氣勢，他真的以為，坐在那裏進行麵試的就是飄塵。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他這樣做反而會讓飄塵更反感的。
他一向不會懂得如何去照顧人，就有那麼一回，飄塵感冒，他殷勤了一回，就是被飄塵用這樣的鄙夷的口氣和目光洗禮一番，從此後，他再也不想再嚐試照顧他人了。
那樣的口氣，那樣的態度，那就是他的飄塵，隻是他還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外麵的那個人就已經恢複到了正常。他的飄塵也就那樣的消失不見了。
多少有些遺憾，可偏偏又說不出來。
“我知道了，蕭先生，那我下去了。”於季凡心裏琢磨著，這個程亦辰先生好像真的不太一樣，現在看到蕭易勳對他的興趣，好像並不是想找一個替身那麼簡單，怕是要從這位程同學的身上，找某些相像的回憶吧。
蕭易勳點了點頭，回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裏。再過二天，他就可以天天看到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