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七走了,知道我出走的人隻有李大頭。
在我最後巡村回來的晚上,李大頭在我的房間等著我了。他深情的看了我,還擁抱了我一下,知我者,李大頭。
“我要走了”
“走吧,兄弟你不是常人,你的世界凡人永遠不懂”
我與李大頭再也沒有說話,窗外的大雪紛飛,黑暗的夜空寂靜無聲。
天色破曉之前,李大頭送我離開了元寶村,我沒有回頭,朝著西方走去。
腳下的雪很軟,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著。
元寶村已在我的身後,不用回頭,我也能感受到這個村子已沒有任何“光明”。
西山,林子的樹木很少,穿過稀疏的樹林我來到了水庫,這是我的樂土,我的二哥曾經被炸死在這裏。
水庫的水依然很少,被一層厚厚的冰覆蓋著。冰上是一層如白糖一般的白雪。
我走在冰上,緩緩的朝著最北側走去。
在北側巨洞的上方,我用石頭在冰上砸了一個洞,洞口剛可以容下一個人,我就縱身跳了下去。
冰下的水與夏天時沒有什麼不同。隻是更少了一點,更涼了一點而已,我向水洞中遊去,穿過了很多粗大樹根,來到了那條大魚的巢穴。
巨大的水庫魚王還在,隻是睡著了,它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這個姿勢與我幾個月前看到它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幾個月了,它一動也沒有動。
我躺在水下,躺在洞中,我的麵前是那條一動不動的大魚,我的手裏握著那個瑪瑙佛像。就這樣一動不動,安安靜靜。
一天天的過去了,水庫冰層上的洞被凍上了,冰麵結成了一體,萬物恢複了安靜。
春天又來到了,冰融化了,草又綠了,萌動的季節來到了。
這一年的春天非常的幹旱,西山水庫的水全部幹涸了。人們都到幹涸的水庫河床上尋找,期望能找一條半條的水庫魚。結果人們連一個魚影也沒有看到。
在一個巨大的洞口,人們發現了一個大魚,這條魚非常大,跟一個成年人那麼大,大魚死了,但沒有腐爛,保存得很好。
在大魚的對麵,有一個人形的石頭雕像,這是一個臥倒的人像,是用石頭雕刻的。有人說這是一個古代的石像,應該是佛祖釋迦牟尼的雕像,我們這裏沒有廟,哪來的這種東西呢?看年代應該很久了,沒準能值很多錢。
劉小苗站在這個石像前看了看,說了句“看著像傻七”
人們三三兩兩的散去了,隻剩下一個人,是李大頭。
李大頭一動不動的站在那,緊盯著那個石像,嚴格的說這是一個佛像。
“兄弟,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