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抬頭喊了一聲:“閻師傅!”
“來了!”一個人快步跑了過來,雲回一看,正是早上那位身材微胖的廚子。
那人看到雲回,也是一驚,對公孫婆婆問道:“掌脈,這是……?”
公孫婆婆嗬嗬一笑:“這是我給咱們‘百味’一脈新收的弟子,叫大青!”
那閻師傅一張胖臉上頓時出現了吃驚的表情,磕磕巴巴地說道:“他……他不就是昨天摸人家……”
“閉嘴!”公孫婆婆瞪了他一眼,冷聲說道:“這孩子以後就跟你學藝,你要好好教導他!”
那閻師傅頓時收聲,忙點了點頭。
公孫婆婆轉過臉,對雲回說道:“大青,這位姓閻的師傅叫閻賢,是咱們這數一數二的廚師,你以後就跟他學,要勤奮一點,知道嗎?”
“我知道了,婆婆!”大青點了點頭,又對那閻閑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閻師傅!”
那胖子微微一愣,忙點頭笑道:“好,好!”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沙啞蒼老、十分難聽的聲音。
“今天的柴到了!”
“來了!”閻師傅忙應了一聲,對公孫婆婆說道:“柴老頭到了,我去接一下!”
說罷便出了門,公孫婆婆看著雲回,想了想,說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雲回點了點頭,公孫婆婆便轉身走了。
雲回一人站著無聊,便探頭往門外看去,正好看到閻師傅正在和一個老頭說話,那老頭身後放著一擔幹柴,想來這人就是閻師傅口中的“柴老頭”。
雲回不由得細細打量了這老人一眼,見他一身土黃色衣服,看來像是農院的人,身形佝僂,麵容枯瘦,滿是皺紋,看來蒼老至極!最古怪的卻是這人的手上,戴著一雙厚厚的黑色手套,跟他周身的裝扮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雲回剛剛把目光停留在他手上不到片刻,那老頭好像就已經察覺了一般,抬起渾濁的雙眼,看向了雲回!
不知怎的,雲回頓時覺得胸口一悶,像是有人忽然攥住了自己的心髒,頓時嚇得他把腦袋縮回了門裏,再也不敢亂看了!
而那痛苦的感覺也一瞬間便消失了,正當他驚魂未定的時候,身後響起了公孫婆婆的聲音:“孩子,你怎麼了?”
雲回忙轉過身,見公孫婆婆正站在自己身後,提著一個小包袱,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雲回忙說道:“沒……沒什麼,剛才有些不舒服……”
公孫婆婆點了點頭,和藹地說道:“那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正式來這學藝,記得在‘鯤歌’一響的時候就起來,咱們‘百味’還要給眾弟子準備早點,確實是幸苦了一點!”
雲回搖了搖頭,笑道:“沒事,我不怕苦的!”
公孫婆婆聽他這麼說,顯然十分欣慰,笑眯眯地將手中的包袱遞給雲回,說道:“這裏麵是咱們‘百脈’的衣服,明天就要換上了,還有一瓶藥,今晚睡前抹在臉上,明天你這傷差不多就能好了!”
雲回一聽,頓時大喜,忙感激萬分地說道:“謝謝婆婆!”
公孫婆婆點了點頭,說道:“你回去吧!”
雲回接過包袱背在背上,對公孫婆婆行了一禮,便轉身走出了廚房。
出門後見閻師傅正站在門外,而那黃衣老頭已經不見蹤影。
見雲回出來,閻師傅問道:“大青,你去哪啊?”
雲回忙回道:“公孫婆婆讓我回去休息,明天再來!”
閻閑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的臉,點了點頭:“也是!你有傷在身,修養一天也是應該的!去吧!”
雲回卻沒有動,而是向他問道:“閻師傅,剛才那老爺爺是誰啊?”
閻閑哦了一聲,說道:“你說柴老頭啊!他是農院分派的老人,名字倒不知道,本來嘛!來這島上的大多數都不是什麼富貴的人,沒名沒姓的太多了!他一直給咱們送柴,所以就叫他柴老頭嘍!”
“農院來的啊!那豈不是天天走很遠?”雲回驚異地說道。
閻閑白了他一眼,說道:“他是農院分派的,住在工院的,誰說天天得回農院去!”
見雲回仍是不明所以,他歎了一聲,心道這小子真是呆傻,便繼續解釋道:“咱們逢來島四院啊,隨時都是有弟子分派的!就像是咱們工院派弟子去幫農院蓋房子、做飯,那農院也會派弟子來幫咱們種糧、養牲口!說不準你過一年半載,學上了手藝,就可以申請分派,去其他三院去當廚子了。”
“哦!”雲回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便對閻閑行了一禮,“那閻師傅,我這就回去了。”
“去吧!”閻賢擺了擺手,轉身走進了廚房。
而雲回走出“何知味”,先在門前深深呼了一口氣,然後腳步匆匆,竟不是去往住處,而是往後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