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等著。”
“我等你——傻帽兒！”
“你才傻帽兒呢！”司機一下子被我罵火了，想再次抓住我的衣服，我一躲，剛想用腳踹他的胸口，警察就喊道：“再吵我就帶你們去派出所！”
我轉過身來對警察解釋：“警察，他罵人！”
“他打了車，又不坐，我就想下車問問他。”
“我還沒有問你呢，廣場前讓停車嗎？”我一句話就把那個司機給噎了回去。
這時，交警也瞅到了那輛出租車，於是就問道：“那是你的車嗎？”
“是。”
“你知道這裏不能停車嗎？”
“知道。”
“知道你還停？”
“我看這個小流氓在欺負這個女同學——”
那司機還沒有說完，我就反駁道：“你才是流氓呢？——她是我的同班同學。”
“那你剛才——”
“把你的駕駛證拿出來。”
那司機一看交警來真的了，一下子著急了。
“警察同誌，算我錯了，我這就把車開走還不成嗎？”
“駕駛證！”
那個黑車司機隻好把駕駛證交給了警察，那個警察仔細一瞅說：“明天到交警大隊來取。記住，今天不能再營運了，不然我把你的車都扣下。”
“好，我這就走？”
“把車開到交警大隊去。”
“這，這，這……”
“怎麼，想讓我開走？”
“不是，警察同誌，我這就去。”
看著黑車司機一頭霧水地跑去，我突然張開嘴笑了。
“還笑，你是哪個學校的？”警察對我說。
“一中的。”
“這裏是打車的地方嗎？”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讓她上車。”
警察瞅了一眼慧子，騎著摩托車走了。
這時圍觀的人群紛紛散開，我轉過身來瞅了一眼慧子，慧子也賭氣似的瞅了我一眼。我頭也不回地就向廣場旁邊的麥當勞走去。
慧子緊跟在我的身後，我雖然知道，但是一直沒有回頭。我們走進麥當勞，並且在最靠窗戶的一個位置坐下。
我故意不去瞅慧子，雖然我知道此時慧子一定在盯著我。
“你吃什麼？”我問道。
“一杯可樂，一包薯條。”
我起身就向櫃台走去。
當我端著可樂和薯條走過來的時候，慧子正坐在那裏翻著從書店裏買的英語輔導書。她看我走過來的時候，急忙把書拿了起來，於是我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你剛才挺衝動的，這樣不好。”慧子一邊喝著可樂一邊對我說。
“是嗎？”
“以前從來沒有發現過！”
我本來吃著漢堡的，聽慧子這麼一說，一下子噎得喘不過氣來。我急忙喝了一口可樂，並且仔細盯著慧子的雙眼。
此時，慧子隻是眼睛望著窗外的行人，並不時地吸一口可樂。
“我剛才在書店裏說的都是賭氣的話，你不要往心裏去。”
“賭氣也要這樣惡語中傷嗎？”
“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如果不是看你剛才為了我挺身而出，我才不理你呢！”
“是嘛，那你肯原諒我。”
“嗯，好了，薯條也吃完了，我該走了。”
“不能再坐一會兒嗎？”
“高三了，應該抓緊時間複習功課了。對了，你打算考哪所大學？”
“我？還沒有想過，你呢？”
“我的夢想是北大中文係。”
“我想，我能過專科分數線就不錯了。”
“別那麼自卑嘛！努力複習吧，說不定我們還會在同一個城市裏讀大學。”
“我想那簡直是做夢。你看，就憑我這分數，北京的哪一所大學也不會錄取我。”
“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打算報考提前錄取的藝術類院校，那樣高考的壓力會小一些。反正我也不擇校了，隻要能考上，專科我也樂意。”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慧子，其實我挺喜歡你的，隻是——”
“你感覺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
“我知道我不是你理想中的人選，可是我——”
“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你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一股酸兒吧唧的勁！記住，如果你考不上大學，就別再給我寫信。”
“慧子！”我站起身的時候，慧子已經走出了麥當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