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幸年靜坐在床上,感受著為數不多的靈力在自己身體裏遊走,他現在還不能儲存靈力,識海也沒開拓出來,跟其他普通的人類一樣。
甚至就比別的人感覺敏銳了一下而已。
被外界動作打擾了的原幸年抬起眼,終於坐不住走去開門,“……父親?”
原來一直在他房外徘徊的人正是原父,他繃不住臉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急急忙忙開口道:“啊,阿年修煉完了嗎?”
原幸年心想這樣能修煉下去才怪了,隻不過什麼都沒說,支起一個稚嫩的笑容不答反問:“父親是否有事,看你好像很焦慮的樣子。”
“嗯,我們進去講。”
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的原父拍了拍原幸年的肩膀,繞過他走了進去,目光在擺在桌子上的花上停了下又很快轉移了視線。
原幸年心頭一跳,不過很快按耐住,給原父倒了杯水,“父親,怎麼了?”
“哎還不是你母親,想必你也知道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裏了吧。”原父歎了口氣,擔憂的看著原幸年,“我原本就不讚成這麼早就讓你知道,阿雪其實並無惡意,跟她說又怎麼都不信。”
他想聽的都和諧在暫時的失聰上,原幸年腹誹,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心思一轉開了口:“父親,關於你之前所在的宗門有書籍介紹嗎?”
“有啊,”原父一邊說就從懷裏掏出來一本書遞給原幸年,“反正你也要開始修煉,記得有些門派的人絕對不能忍。”
原幸年默默看著書名,強忍住和看到之前那本《霸道修真者愛上我》一樣的詭異心情,眉目溫柔的翻了幾頁,狀似感興趣的停留在朝國的各宗門介紹。說來三天後的天門宗收弟子,他是不是應該先和父母商量下為好?
“說來天門宗原本是那位金丹修士來我們村收弟子,結果和別人鬥法沒幾天就隕落了。”原父一眼就看到翻開的那頁寫著天門宗,斟酌著語氣緩緩開口,“聽說是我們村那個山洞和別的門宗打了起來。”
原幸年心陡然劇烈跳起來,腦海中思緒萬千,一時不知自己父親談起這件事是為何。其實他當初就懷疑是不是那金丹修士和攻六的護衛鬥法搶那個功法,一想到當兩個人兩敗俱傷而攻六以為可以拿到功法卻發現是一塊破石頭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要大笑起來。
“三天後你也去試試能不能被天門宗招收進去吧。”
原父一句話讓原幸年措手不及,他下意識看過去,卻發現自己父親注意力又看向了那還魂草。
“父親的意思是……”原幸年生怕父親看出來什麼,連忙開口道。
“隻怕這裏也不太平,你是天門宗弟子的話他們也會多少忌憚的。”原父不再瞧那花,站起來又摸了摸原幸年的腦袋,“我們也不能護你一輩子,你可得好好修煉將來才有能力生存下來。”
原幸年怔怔感受著腦袋上的溫熱體溫,一時之間隻能愣愣看著父親。那時候他甚至想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父親,可很快他就壓製住這種荒誕的想法。告訴父親隻會讓他擔憂罷了。上一世他最在乎的除了父母就隻剩下他師父,如今自己有能力拯救父母性命,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劇情改變了。”紙人等原父離開了很久,才幽幽開口。
原幸年側過眼盯著花瓶中肆意展開花瓣的還魂草,一時之間竟失了神。
“改變了也沒辦法,畢竟我搶了別人的功法。”原幸年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盯著房頂發呆。
紙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唔”了聲輕輕敲了敲原幸年的胸膛。
“不管怎麼樣,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修煉。”
“知道了。”
將自己又沉浸在修煉當中,原幸年迫使自己不去想這些,越想越煩憂還不如見招拆招,或許他該做些準備。閉上眼睛,感覺到所有的氣體都集中在丹田,隻要將那一層阻擋它們進入丹田的薄膜給衝破他也就算是進入了煉氣階段,正式成為一個修真者了。隻可惜直到母親過來喊他吃飯都沒能衝破,原幸年有些小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來。
跟在母親身邊,原幸年遠遠就聽到了豪爽的歡聲笑語,那聲音中還夾雜著柔柔弱弱的女子勸酒的聲音。看起來他們已經吃開了。
出人意料的是趙盼和他父親也在。
上一世原幸年三天高燒之後就賴在房間裏不肯出來,所以也不知道趙盼也有來過,兩人目光對視的時候趙盼神色不對魂不守舍。原幸年心裏生出古怪,再一瞧他身邊卻是沒有看到趙盼的母親。
跟其他鄰裏長輩說了幾句話之後,原幸年就往趙盼那裏走去。
“前幾天我很抱歉,因為發燒了沒辦法過去。”
趙盼吃東西的動作一下停頓了下來,幾乎是渾身顫抖起來,緊接著一開口就是忍不住的哭腔:“我……我娘親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