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一切都非常的古怪,可偏偏又不知道到底是哪一點開始綿延出來的不對勁。
原幸年往回走到棺材前麵,試著挪動它,縱使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依舊移動不了半分。他有些尷尬的撓撓臉,沒辦法他畢竟不似體修,身體到底是不夠強壯。就在苦惱的時候,他目光觸及到平靜的水麵,頓時眼前一亮,操控著那些水朝木棺襲去。就在這個時候,棺木裏麵突然騰升出密密麻麻的黑發抵擋住了那些水。
“原來你躲在了裏麵。”原幸年冷冷一笑,精致的麵孔上已是顯而易見的怒意。
那頭發身後冒出一個人頭來,帶著喑啞的笑意和惡意,“師弟,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為何不跟我走。”
麵對君政的麵容,原幸年遲疑了一分,他心裏也不知到底是期盼這是君政已經汙染的靈魄還是根本就是幻覺,無論哪一種對已經明確心意的他而言都是一種痛苦的打擊和絕望。
“君政”臉上一喜,他繼續鍥而不舍的誘導已然恍惚的原幸年,身前的發絲卻是悄悄沿地麵撲向了他。
蓮宵感覺到靈力的波動,苦撐著身體的破敗指揮著白傘擋在了原幸年前麵。原來之前白傘是被蓮宵操控著,也許是因為是他的靈獸,所以白傘也認可了她。隻不過顯然現在靈力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的蓮宵並不能夠自如控製,僅僅抵擋一波攻擊已經讓她頭昏起來。
“主……主人……”蓮宵喘著氣,抑製住喉嚨的腥甜喊道,“醒……快醒……”
原幸年隻覺得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模糊,唯有耳邊還有個聲音在鍥而不舍的叫他。他原本以為是蓮宵,可那低沉又焦急的聲音分明是君政。
君政……師兄……
不知怎麼生出一股力量,原幸年終於睜開了眼睛,然而看到麵前的人時就愣住了。君政從來沒有穿過白色的衣袍,也不會雙眼溫柔焦慮的就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一樣。他還有些不明所以的時候就聽到一個人的冷哼,另一個人擠到了他眼前。
“宮案仇?”沒想到還會在遇到攻一,原幸年徹底搞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
宮案仇麵色冷傲,毫不客氣的說道,“既然醒過來了就不要再靠著阿政,你不知道你這樣會累壞他嗎?”
原幸年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君政懷裏,還沒等他生出什麼其他情緒就被宮案仇的話給驚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可他再看君政,對方似乎真的很累的樣子,臉上現出了脆弱的神情。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君政,原幸年覺得自己腦子又糊成了一團醬油,怎麼也搞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宮兄,可是你傷人在先,理應先道歉才是。”另一個優雅溫柔的聲音適時插了進去,是華斂,原本的攻二。
奇怪了,他們不是去找還魂草了嗎怎麼都會在這裏。原幸年從君政懷裏坐起來,才發現不是之前那個地方。這裏,分明是他們之前呆的客棧。原幸年心情激蕩,猛地想要站起來卻是胸口一疼,他低下頭看向被包紮的地方,又聯想到華斂說的話,神情
猛地一變,看向了宮案仇手中的劍。
[秦光劍大概身長三尺三,劍寬半指,冷青的劍身上,清晰的刻畫著金色的紋路,仔細看過去竟然是幾條纏繞在一起的細龍。漆黑的劍柄上,則是纏著寸餘長的紅綾。]
那秦光劍似乎還滴著鮮血,一滴一滴的染紅了原幸年的雙眼。
這裏……莫非是上一世他承受第二命的場景?可為何……他沒有死?他不是被宮案仇給殺死的嗎?
原幸年怔怔的盯著那劍,仿佛要將它看穿一樣。
“嘖,是他不識好歹。我都說了,秦光一出必引鮮血,他還非要切磋。”宮案仇語氣冷淡,又是冷哼了一聲。
華斂眉峰低下來,美人蹙眉卻無人欣賞,他手中的折扇咻地收起來,一雙美眸冷淡的看向了宮案仇。宮案仇不懼,手中秦光隱隱作響,似是想要再償人血,雀躍的很。
“好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君政開口,擔憂的看向從一開始就癡傻了一般的原幸年,“小道友你身體可無大礙?”
原幸年隻覺得一切都亂了套,頭腦也是疼痛異常。
他恍惚聽到了一個人聲,那個聲音冷酷而又無情,“去找宮案仇,奪回秦光劍。”
是誰。
上一世到底是誰讓他這麼做,為什麼都想不起來,原幸年抱著腦袋,疼得他生生的逼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