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二(1 / 1)

由於李才旺君的舉薦,我得以讀到薛俊明先生的詩歌,那是一枝生活之樹上的豔麗花朵,令人耳目一新的詩歌文本。詩人薛俊明則給人以明朗的親和感覺。詩人與詩、詩與自然,幾乎達到漸臻完美的和諧境界。

與一切優秀詩人一樣,詩人薛俊明在創作中為自己選擇了一條艱難的,但卻正確的現實主義文學道路,所謂畫鬼容易畫人難啊,因為誰也沒見過鬼,怎麼畫都可以,而畫人就沒那麼簡單了,一根線條,一抹色彩離譜,人們就會搖頭說“不像”。所以叔本華才說:“沒有比寫作無人理解的東西更容易的事了;與此相反,也沒有比人人都必然能夠理解的方式表達深奧的思想更認識薛俊明困難的事了。一般來說,自然樸素是富有魅力的,而矯揉造作無論在何處,都是招人討厭的。

事實上,我們發現每一位真正偉大的作家都盡可能洗練、明晰、精確而簡要地表達自己的思想。單純質樸總是被看作真理的標誌,而且也是天才的象征。”這番話好像是專為我們中國詩人說的。當今詩壇,由於後現代詩歌的文本結構,口水詩的泛濫成災,灰暗而不明亮的色調屢見不鮮,病態而不健康的囈語隨處可聞,扭曲而不舒服的形象讓人側目,讓年輕人莫衷一是。甚至連“男的亮出自己的把柄,女的亮出自己的漏洞”下半身寫作者,也受到一些專家的交口讚譽。難怪有人困惑不已,詩歌的中國,人們似乎不需要詩歌了。

詩人薛俊明不趨時,不媚俗,一以貫之地堅持科學發展觀和先進文化的引領,詩歌要貼近現實,貼近人民,貼近時代,使“藝術把真理從知識的領域轉移到感情的領域”(托爾斯泰語)。從不同角度,不同層麵,濃墨重彩地描繪人民在建

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宏偉事業中崇高的精神風采。在《汾河漫步》中他“看汾河水劃著五線譜/奏出自然的和聲”,此乃人與自然的天人合一之境。在《鄉情》裏,詩人寫道:“星星掛在樹梢/月亮斜在村邊”。一個“斜”字,一個“掛”字,具有過去和現在相融合的文化圖像,喚起人們不盡的親情和鄉戀。接著又寫道:“哦,家鄉的山/你是我做人的依托/家鄉的水/你是我奉獻的歡歌”。詩人借物言誌,明事達理,在確定與不確定性中凸現出一種歸屬與外延的精神屬

性。他在《北方的冬天》高歌低吟:“當冬天掠走最後一片樹葉/我多想,一把揪住呼嘯的風,向它要回綠色的光彩。”表現出不屈服於“宿命”安排的勇氣,有位前賢說過:“冬天是悲哀的。”

薛俊明卻說:“冬天是不屈的。”他從前人的語境中走了出來,而發現與創新則是一位優秀詩人不可或缺的智慧和品格。還有《與風對話》、《寫給自己》、《寫給愛人的第二百封信》等都是可圈可點的上乘佳作。

情在深處,夢在遠方。值得特別一提的是《清明的感懷》,作品以設問開篇:“記得嗎?/誰還記得/這裏還葬者一位英勇的戰士/沒有鮮花/沒有祭品/一個人靜靜的睡在這裏/隻有荒蒿肅立守護”。長眠在這裏的本來是有名有姓,有家有底的戰士,他為了異鄉人民的幸福而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但誰也不知道他從哪裏來,又往哪裏去。就連姓甚名誰也沒人知道,隻有一位還在世的老人聽他唱過“紅線線藍線線”的謠曲。此刻,也許他的親人還等著他歸家呢。而他卻早已長眠在這裏!從而更增加了詩意的悲壯與傳奇。“正在我們飛速發展實現夢想的時候/他卻默默的在偏隅一角笑看天下”。我們看見:

一個無名的戰士披著霞光

在山野中閃爍

一個唱過“紅線線藍線線”的戰士

高昂的歌聲激蕩在山村上空

一個為共和國捐軀的戰士

擁抱著不該屬於他的地方

一個同鬼子搏鬥過的勇士

卻始終堅守在那個不屬於自己的山村裏

……

讀至此,我們不能不為“詩外之旨”(司空圖語)所震撼。我們同樣熱愛烈士長眠之地方,然而,我們該如何幫助這個漂泊的靈魂落葉歸根呢?使他和他的親人得到一點慰藉呢?法國哲學家巴什拉說過這樣的話:“詩是開向世界的一個美麗的窗口,是使夢想能夠實現的一種方式。”創作路漫漫。愛心是起點。進而因愛詩而癡迷,為此方能見到常人見不到的真善美的畫意詩情,觸摸到鮮活的細節和色彩,聲音與氣息。那些對人生和現實的旁觀者、冷漠者是與詩無緣的。《嘯風集》是詩人薛俊明長期辛勞的智慧成果。是一本很有審美價值,也是一本很好看的詩集。青春做伴,與詩同行。祝願詩人薛俊明先生在創作的道路上,再鑄輝

煌。我相信,讀者會比我更喜歡這本書的。

張承信

2008年3月於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