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筱出劍了,她一劍刺出,劍光已逾千變,再一瞬漫天劍光忽然凝練成一道紅色流光,燦爛、炫目、輝煌的流光。
那道紅色流光在空中不停閃爍、變幻,高高在上並且輕雲飄忽,每個人都覺得那道流光仿佛就在自己眉睫間,卻又沒人能確信它到底在哪裏。它的變化,幾乎已超過了在場所有人的想象,讓他們難以置信。
可是它看起來又確實在那裏,而且是無處不在,抑或正是因為它琢磨不透,才讓人覺得它可以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
然而當大家都已確定它存在時,它卻又“錚”地一聲不見了蹤影。
奇跡般地忽然出現,又奇跡般地忽然消失。
所有的動作和變化,都已在這一刹那間完成終止。它像是流星,又像是閃電,卻又要比流星和閃電更接近奇跡,隻因催動著力量,竟然僅是靠一人之力!
城楓看得呆了,他握劍的右手開始不停地顫抖起來,眼睜睜看著那流星閃電一齊呼嘯而來,他的身子卻偏偏連一點力氣都發不出來,已然被這無上劍意完全征服!
漫天流星閃電一閃而過,猶如清風拂麵般吹過城楓的身子,而後隻看著城楓悶哼一聲往後倒了下去,鮮血不已又染紅了他的衣襟。
“這就抵擋不住了麼?這還隻是疊開胃小菜呢!”南宮筱笑著,笑聲中她的出手依然沒有絲毫留情。
城楓在她連綿的劍雨之下,非但沒有絲毫反抗之機,便連抬手抵抗的簡單動作也無法作出。南宮筱每一劍刺出,劍光便如和風細雨一般,看起來雖是美好愜意,卻偏偏讓他無處可逃。他想抵擋,可是風吹來的時候,又有誰能抵擋?又有誰知道風是從何而來?
城楓已徹底敗了,他全身力量忽然便在這風中消散不見,風雖然很輕,卻冷得徹骨,一絲絲透露體內,如萬蟻噬心般破壞著他的全身心脈,等到他全身血脈都仿佛被凍結起來的時候,它的人再一次從半空中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為什麼你還是這麼弱?”南宮筱片刻不停地折磨著他,一聲聲尖利刺耳的聲音在城楓腦中回想著,刺激著他那敏感的神經。
“是因為憎恨還不夠麼?”南宮筱陰沉地說著,身形忽地一瞬出現在城楓身前,一手將他毫不費力擰了起來,手掌死死抵住他的脖頸,黑光閃爍中,城楓立刻不可遏製地痛呼起來。
“啊……”他大叫著,隻感覺全身筋骨一根接著一根被砰然捏碎,從肋間一直往下,飛快地摧毀著他全身脈絡。而與此同時,南宮筱那雙閃著黑光的手掌似乎也帶著某種奇怪力量,一點點將他體內魔力完全抑製開來,失去了魔力增效的城楓,身體頓時恢複如初,那徹骨的疼痛便又重上幾分,毫無止境地在他身上肆虐開來!
“城楓!”遠處不歸見此情形不由得大呼一聲,立時不再遲疑,反手長劍一抖,數道白色劍光已後發先至地呼嘯而去,目標自然那不可饒恕的南宮筱。
劍光很快,幾乎轉眼之間便到了她的身側,隻見南宮筱也不回頭,身遭的魔力結界有靈識一般為她擋住了攻擊,而後淡淡的魔氣凝聚一起幻化為一道道黑色劍氣,朝著不歸反襲了過來。
不歸心中駭然以為那些劍氣也是如方才那般無上劍招,於是立刻停住腳步嚴陣以待,可哪知如此一試之下,卻赫然發現這不過簡單的魔氣攻擊,變沒有絲毫危險之處。
不歸見狀,不禁以為自己是受了她的小瞧,覺得用這些簡單招式便能將自己敷衍過去。他自幼心思單純,如今一念及此,又加上城楓在那邊受她百般折磨,當下心中一陣無名火起。不歸借著這一把怒火,一身真氣之力再也不受控製地翻湧而出,隻見他周身忽然被一陣淡紅的靈力之形籠罩起來,看上去宛如怒發衝冠一般,掌中白翎似也感受到主人心意,劍身上頓時也暴漲出無窮白光,兩相映襯著更添一股浩然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