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零模模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仰麵躺在床上,頭頂是粗大圓木製的房梁,兩邊是一根根肋骨似的檁木,上麵鋪蓋著一層厚厚的茅草。就像自己之前在電視中見到的上個世紀的茅草房。
緩緩扭頭望去,屋子裏除了幾件同樣是木質的家具,別無他物。透過窗子,零看到了一個老人佝僂著身體在忙著些什麼。剛想抬起身子,頓時一陣劇痛充斥全身,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
“你醒啦!”聽到了零的聲響,老人連忙轉過身來,這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婦人,全白的頭發和臉上的皺紋無不是歲月留下的痕跡。老人年齡雖大,但動作卻很是幹脆麻利。
“嗯”零直直看著眼前的老婦人,從其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惡意,隻有一股濃濃的慈愛,便徹底放下心來。多年的獨自生活使他不習慣與人交談,而沒有靈魂的他更是不懂得何為感激。
姬月如驚奇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她本以為這個少年蘇醒過來後會問東問西,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如何安慰這個少年,卻沒想到這個少年醒來後隻是淡淡看了一眼自己便打量起周圍的環境,這種動作使她想起那種長年行走在危險中的人,並且少年那古波不驚的眼眸更是與他的年齡不符,隻有從他那還充滿稚氣的麵孔中姬月如才能相信躺在自己麵前的是一位與自己多年未謀麵的孫子年齡相當的少年。
零腦子裏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姬月如則是還陷入驚詫之中,兩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間屋內顯得分外安靜。
“哈,小子,你終於醒啦!”就在這時,一個大嗓門從屋外傳來,打破了短暫的安靜,隨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走了進來。“我就說嘛,這小子的體質比一般人強上幾十倍,怎麼會那麼容易死。”老頭向老婦人擠了擠眼。
“說吧,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從哪來的?”老頭一屁股坐在了零的身邊,絲毫沒有在意零剛從昏迷中醒來。
“咦?我說你們倆兒怎麼都怪怪的?還有你老婆子,怎麼也不那麼婆婆媽媽的了,難道是說見到這小子轉性了,哎,你要是早變成這樣多好。。。哎呦!!老婆子,怎麼說兩句就動起手來了,我在問你們話呢?”
姬月如斜了一眼冷青鴻,把後者帶到一邊,輕聲道:“我看這孩子估計是受了很重的傷一時間忘了很多事情,或者是。。。。。”
“這麼慘!!呃。。。咳咳。。”姬月如話沒說完,冷青鴻就脫口而出,話說出口後才發現不對。
姬月如狠狠瞪了一眼冷青鴻,繼續道:“或者是這孩子有什麼事情不願意說出來。”
“我說嘛。”冷青鴻用他那銅鑼般的嗓子嚷嚷道,生怕別人聽不見,“這小子雖然身受重傷,卻能在真麼短的時間內恢複過來,況且月色森林是什麼地方,豈是一般人能夠說來就來的,我看這小子肯定是外麵哪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的後代,結果被仇家打傷並扔到了這月色森林當中,最後很幸運的遇到了老頭子我,撿回了一條性命。”你看我說的對不對,老婆子,冷青鴻越說越興奮。“不過以這小子這麼驚人的恢複力來看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就算受了重傷也不可能喪失記憶吧,我看他肯定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不行,我要去問問,最起碼也要把名字問出來。”
姬月如剛想阻攔,冷青鴻已經大步走到了床邊。
剛才二人的談話零聽的清清楚楚,從老人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同老婦人一樣的善意,所以他才靜靜不動,否則就算是全身傷痛他也不會乖乖呆著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當中。
“我。。。。。”
“我沒有名字,如果非要有什麼稱呼的話,你可以叫我零。”
冷青鴻話剛出口,就被零生生噎了回去,臉頓時變得通紅,氣惱道:“我說小子,你起碼也得等我把話說完,知不知道什麼叫尊重老人。”片刻,他仿佛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對著外麵吼叫道:“看見沒老婆子,你還說他失憶,我說他簡直就是狗屁,剛才咱倆的話被他聽的一清二楚的,這聽力,嘖嘖。。就算老頭子我都羨慕的很啊。不過。”冷青鴻頭如同撥浪鼓般再次扭了回來,“小子,你剛才說什麼?你叫什麼零?這算什麼名字?要不這樣吧,你是我在月色森林裏撿回來的,幹脆叫‘白撿’得了,這名字既生動又形象。。。哎喲。。。老婆子,你怎麼又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