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就聽說咱遼寧省遼陽縣寒嶺一帶有個核夥溝,風景宜人。在遼陽電視台旅遊景觀中見到了核夥溝的山澗、小溪、楓葉,美,好美。遂一直心馳神往。今年金秋時節,與遼陽博友們一起赴核夥溝采風,終於與她謀麵了。
初見核夥溝,山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水在哪兒?但見山梁上稀稀落落地幾戶人家,多用石頭壘起的矮院牆,少有幾家木製的籬笆牆,無論是哪一種牆,都爬滿了藤蔓開著各色野花。牆根兒下一溜栽種著鮮豔的生命力旺盛的花朵。矮牆裏的梨樹、山裏紅、山楂各展成熟姿色,紅黃綠雜聚枝頭,遊人忍不住伸手去摘。因為我們隊伍裏有此山間“梨園驛棧”的曹老板,他主動與山民打招呼,所以,無論我們在山民家門前的石階上、花卉前拍照,還是隔著矮牆摘樹上的山裏紅吃,他們隻是用憐惜的眼神瞅瞅,不阻止。當然,我們也隻是取樂助興,順手摘個把的而已,沒有破壞性地采摘。另一夥幾十人的外地遊客被另一山間旅店的人領著,則理直氣壯地紛紛折枝,引起了本家的不滿,老爺子操著大嗓門兒喊:“幹什麼的?讓你們折樹枝!”遊客戲說:“看著饞了唄,樹上這麼多呢,摘幾個能有什麼呢?”老爺子稍帶怒氣地說:“上誰家住,摘誰家的,摘我家的不行!”曹老板瞅了瞅老爺子,又看了看那群遊人,轉過臉來不無得意地對我們笑笑說:“一般來說他們都給我麵子。”
“梨園驛棧”曹老板喜交文人墨客,緣於他在部隊時做過文秘,欣賞愛好文學藝術。他隻四十不進五,高個頭,五官端正,挺標誌的男人。現在是火車司機,卻一身的文人氣。他的驛棧是建在山梁上的茅草屋,風格古樸,意味脫俗,與其他普通的石頭水泥大平房等山間民宅對峙,格外與眾不同,因此吸引不少文人墨客來此居住。
梨園驛棧的院裏有一石頭壘起的露天家禽圈,雞鴨等同居於此,“哦喔喔”、“呷呷呷”、“咯咯咯”共鳴。
老板娘是時髦的中年婦女,中長卷發,休閑裝。她正領著兩名臨時雇用的農家婦女在院東側的廚房裏忙碌我們的午飯,我們則參觀山梁上錯落的兩趟茅草屋。每趟有五六間房,土炕,地上一張床,被褥挺幹淨。曹老板讓我們自己隨意選房間。
轉回院中,在結滿幾分成熟的山楂樹下躲正午的陽光,卻不忍心摘樹上的山楂,生怕拆了這一樹的完美圖畫。累了,又轉至東廂房的一間大客廳休息,大炕上能住七八個人,炕單是新扯的裝飾花布,地上有一不大不小的玻璃櫃櫥,櫥內右上側擺放著幾本來此住過的文人出版的書籍,其他地方稀稀拉拉地擺放著煙酒糖茶火柴牙膏等供遊人急用的生活小用品。牆上掛著幾幅來此觀光居住過的書法家們的書法繪畫作品。
我們是來體味民風民情的,這梨園驛棧竟讓人嗅出了紙墨的芳香,仿佛一撥撥的文人墨客穿梭在山梁間,或背著畫夾或揮舞畫筆,三五一夥的山民手拎鐵鍬鐮刀,下山路上不時地駐足在畫架前,嘖嘖稱讚:畫得真好,我們這的山水樹木上了畫上,真美!
秋日午後的陽光依然火熱,女士們舉起了遮陽花傘。我們一行人氣喘籲籲上了三個山頭,進了三戶相對貧困的人家看望小學生,目的是送點溫暖給他們,體察民情教育自己,我們為他們置買了新書包和學習用品。巧的是三個都是小男生,最大的一個八歲,瘦小枯幹,性格內向羞怯,另外兩個五六歲的卻是虎實活潑敢說好動,大家喜愛他們,紛紛與他們合影留念,直覺告訴我,這幾個孩子還是挺聰明的,培養好了會成才的。
山裏百姓的房子是分別建在各自的山梁上的,站在山頭望去,星星點點地散落在綠色的懷抱裏,看上去房子大都是近幾年修建的,平房較多,由此顯示了山民的生活近幾年是一年好於一年,好像也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樣貧困。但是,當大人們知道我們來看他家的小孩時,急忙從山上下來,我們看到了他們手裏拿的筐中裝著滿是疤痕的梨子,這些梨子是留著人吃還是喂雞喂豬我們不好意思問。等我們走出他家時,主人卻熱情地把這些梨子裝在舊塑料口袋裏,非給我們帶著上山解渴,弄得電台女主持人晗義拎了一會兒就央求大夥分著吃掉吧,減輕她的負擔。若是平時在家,這樣的梨子會被我們扔進垃圾袋裏,可這當口,誰也不忍心扔,硬著頭皮啃吧,扔了,好像是扔掉了山民的情誼似的。
核夥溝溝前溝後溝上溝下算一個行政村,散落著百十來戶人家,原來此村叫“核桃溝”村,因主產核桃而得名。說是這山裏人家以前主要靠養牛養羊為生,牛羊主要靠放生,草不夠吃就啃普通果樹的葉子,唯獨不啃核桃樹,這樣核桃便得以豐產,因此山民都紛紛栽植起核桃樹了。後因自然景觀極美,遊人來得多了,為了開發旅遊業,改稱“核夥溝”作為自然生態旅遊區迎接著山外來客。遂有了“姐妹鬆”、“飛來石”等景致與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