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人腳下一頓,一時沒懂,他張口問了一句:“會有什麼意外?”
話問出了口,自己卻也想轉過來了,不由無奈地笑了笑。
世人信道者多,京城除了京郊的大道觀之外,城裏的城隍廟、關帝廟亦是香火鼎盛,關帝爺的誕辰,一定是人山人海的。
“前回燕清道長的那一席話,看來是成了皇太後的心病了。”邵大人歎道。
蔣慕淵沒有接話,漆黑的眸子沉沉的,看不到眸底的情緒。
養心宮坍塌,對皇太後極其震撼,哪怕究其根本是戶部的銀子不足,工部頂上去的木料有問題,但燕清真人的預言擺在那之前,沉甸甸的。
若隻是一個養心宮就罷了,偏偏北一、北二胡同還起了大火。
用皇太後的話講,京城多少年沒出過這等事兒了。
眼看著要到關帝爺誕辰,皇太後很擔心又會有“凶兆”。
不管是災還是人禍,紹大人都不想經曆,隻盼著能夠平平順順的,他猶豫著問蔣慕淵道:“聽太後娘娘想尋燕清真人?”
“聖上不答應。”蔣慕淵直言道。
紹大人訕訕笑了笑,他眼下能做的,就是布置好人手,免得誕辰上出些差池,旁的事兒,他管不上。
走到路口,紹大人與蔣慕淵告辭。
蔣慕淵沿著東街走了一段,聽風跑著跟上來了。
“爺。”聽風喚了一聲,抬頭見蔣慕淵一臉疲憊模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蔣慕淵睨了他一眼:“有話就直。”
聽風道:“這不是看您累嘛,您連著幾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回頭讓長公主瞧見,又要擔心了。”
“擔心我金屋藏嬌了?”蔣慕淵完,自個兒先笑了起來。
這也就是話趕話才到這裏的。
前回長公主抱怨,蔣慕淵真沒有把這句話往心裏去,聽過也就算了,是那從珍珠巷離開時,他耳朵尖聽見聽風在念叨,才曉得這子是這麼想的。
蔣慕淵彼此氣笑了,不輕不重踹了聽風一腳,事後自己也哭笑不得。
他讓顧雲錦搬去珍珠巷,原本不是那個意思,被聽風一,一下子旖旎起來。
他倒是想藏嬌,可珍珠巷算哪門子的金屋?誰藏嬌時是連人家繼母嫂嫂一道帶上的?
思及此處,蔣慕淵不由的想起了顧雲錦,那也是這樣的夜色濃鬱,屋子裏點的淡淡的香料,如今還能回憶起那股甜膩的味道。
聽風摸了摸鼻尖,想起上次被踹的那一腳,下意識地往後縮了兩步,這才開口道:“是尋到石瑛的下落了。”
蔣慕淵挑眉,等著聽風下去。
“五爺剛剛送的信來,”聽風道,“聽那石瑛在當關城門前就出京了,大抵也是把被侍郎府的人找到。
她也是運氣不好,似是想去葉城,半途在明縣歇腳,她還沒換身份,五爺一要尋,就被找出來了。。
五爺的人已經抓到她了,就扣在明縣裏,五爺想問您怎麼處置。”
左手搭在右邊胳膊上,蔣慕淵斂眉沉思。
五爺是葉城人士,在離葉城不遠的明縣有不少人手,石瑛好巧不巧走了這一段,這才會被五爺的人輕而易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