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主的臉色也迅速陰沉下來:“韓煙雲,你本已是戴罪之身,沒將你戴上枷鎖打入地牢,已經是我這個做大哥的仁慈。現在又胡亂言語動搖我碧山堂之根本,難不成你還要造反不成?”
“這樣的反,我造了你又能拿我怎樣!”二堂主怒不可遏,猛一發力,一下就掙斷了身上的繩索,怒視著大堂主。
大堂主用居高臨下地眼神看了看二堂主,無比尖酸地說道:“這樣的反,你造了又能如何?韓煙雲啊韓煙雲,你這一輩子注定就是我腳下的泥,不管我在哪兒,都能踩得你無法翻身。”
二堂主早已被氣得失去了理智,怒道:“那我就讓你看看汙泥是怎麼翻身的!”
“那我就親手收拾了你這個本門的叛徒!”大堂主也是一點餘地都不留,急衝上前,一掌劈出,直取二堂主胸前大穴。二堂主也毫不退讓,和大堂主一掌接實。一聲巨響之後,大堂主退了一步,而二堂主卻是噔噔蹬一連退了五六步才停了下來,臉上怒氣更甚,冷笑道:“這就是你這幾年修習的神功嗎?果然是不同凡響,但我韓煙雲問心無愧,今日縱然是死亦無憾,動手吧,我的好大哥!”
一旁的韓冷霜急得大叫:“爹,二叔,你們別打了,你們是親兄弟,怎麼能互相打起來呢。”可是兩人已是殺得眼紅,哪裏能聽得進去。
這一掌也同時震撼到了姚修和燕七,因為他們分明感覺到,剛剛大堂主的那一掌,和老頭在後院的一掌有著相同的味道,雖然威力差了很多,但確實是一路的。隻是大堂主為何也會殘卷心法?難道大堂主也被老頭收為傳人了?
幾個人各懷心事,卻沒有人發現一旁古漠微微皺起的眉頭,似乎他也從這一掌裏發現了些什麼,隻是他又發現了什麼呢?
在兩位堂主又戰在一處的時候,另一邊沒有了對手的歸東野也毫不遲疑,立刻找上了蕭勁。雖然蕭勁當初也是血戰衡陽分舵大出風頭,卻也是因為占了歸東野外出未歸的大便宜。歸東野實力精湛,比蕭勁強了好幾個檔次。十招之後便是將蕭勁迫得極度狼狽,如果再沒人阻攔,百招之內就會將蕭勁立斃於掌下。
燕七這次反應倒是很快,大喝一聲:“幫忙!”便是向著歸東野衝了過去。
姚修緊跟了兩步,卻看見了有如虎入羊群的古漠。古漠修為極高,每一出手,必然有人倒地不起,在他身邊雖然圍了不少弟子,卻始終不能形成合圍之勢。姚修一咬牙,提劍便刺,一交手這才察覺古漠確實不簡單,每一招皆是攻守兼備渾然天成,不由心中震驚。其實真正震驚的卻是古漠,對於自己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攻勢淩厲,居然能將自己迫得有些慌亂,假以時日必定無可限量,心下也是多了幾分警惕。
至此,天極殿中混戰不休,嘈雜萬分。哪裏還是碧山堂莊嚴肅穆的殿堂,簡直是人聲鼎沸的市場。
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聲音雖然不大,卻是清晰傳進了大殿之中每一個人的耳朵裏:“韓嘯天韓煙雲,你們這兩個不成才的混蛋,想我碧山堂建立百餘年,這天極殿中何曾有過如此吵鬧的局麵!”伴隨著說話聲,一個佝僂的身影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慢慢走進了大殿。
七哥擦了擦汗,悄悄地對姚修說:“老頭出來了,我覺得這個事情好辦多了。”姚修想想之前在後院,老頭的恐怖武功,心裏也默默地點了點頭。
歸東野正殺得心裏窩火,見到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老頭,看似弱不禁風,也不多想,怒喝一聲:“你又是什麼東西!”飛躍而起,一掌淩空劈下。歸東野以掌力雄渾見長,這一掌又是借勢而出,威力更是驚人,帶著破風之聲,轉眼已到老頭頭頂。
老頭抬起頭,輕描淡寫地抬起手,和歸東野從半空而下的手掌悄然印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是四周的空氣仿佛突然凝固了一下,然後歸東野就在一股四散的熱浪之中又淩空倒飛而出,摔在了大殿之中,倒地之後其勢不止,又翻滾著一直撞上了柱子才停了下來,一動不動,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