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方晴含著淚花看著秦曉露,帶著些嗚咽地問道:“師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段時間你都去哪兒了,我都想死你了。”
秦曉露倒是淡然得多,伸手摸了摸柳方晴的臉蛋兒,溫柔地道:“我幾天前就回來了,隻不過怕生出事端,這才一直沒有現身。一年不見,晴兒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柳方晴羞道:“師姐又取笑人家。”
姚修插嘴道:“秦師姐就是客氣客氣,你也不用當真。”話音剛落,又被柳方晴狠狠地掐了一下,疼得隻抽冷氣。
柳方晴怒道:“你還多不多嘴了?”
姚修看看被掐的肩頭,指著慢慢滲出的血絲對秦曉露訴苦道:“師姐,你看,她的脾氣一點都沒有變。我白天才剛剛惡鬥一場,晚上就又要被她這種惡婦折磨!”
秦曉露望著姚修,麵露一絲微笑:“恭喜你了,能夠打贏嫃漓,沒想到才一年多的時間,你就能進步到如此的地步,還真是挺讓我吃驚啊。”
姚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撓撓頭道:“還不是靠你送的那幾張正心隱雷符?對了師姐,盧正陽知道你也來了麼?”
秦曉露搖搖頭道:“他大概以為我還在忘憂穀呢。我是放心不下,這才偷偷跑來的,為了不讓人發現行蹤,這幾天都隻是待在幻霧峰一處隱秘的地方。”
柳方晴感歎道:“師姐,原來你們住的地方叫做忘憂穀,聽起來就是個好美的地方!”
秦曉露淡淡一笑道:“那裏的景色確實不錯,這段時間以來,我和正陽在那裏過得也很快樂,隻不過……”
姚修笑著打斷道:“哪還有什麼隻不過的,既然他還不知道你來,那你還不趕緊找他去,你看,其實你們這也算是新婚小別,待會他突然見到你,肯定也會開心得手舞足蹈的。”
聽到這話,秦曉露的臉上也不由閃過一絲紅暈,原本端莊秀氣的臉龐上也添上一抹嬌媚,隻有在提及盧正陽的時候,她才會顯露出這般小女人的情態來,其餘的時候,她總是寶相莊嚴,似乎不食煙火一般。
姚修卻樂意見到這樣的畫麵,不由責怪鬼仆道:“你也真是的,自己在地底深淵呆了幾百年,就不懂咱們凡世間的感情了,還把人秦師姐拉到這兒來,難道你不知道這個時候她最想見的是盧正陽嗎?”
“不!”秦曉露收斂了情懷,正色道:“我是來找你的,因為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我?”姚修納悶地問道,“我能幫你做什麼呢?”
秦曉露垂下了眼簾,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一般,這才又抬起頭,艱難地說道:“我想讓你答應我,過幾天和正陽比試的時候,隻許敗,不許勝!”
姚修禁不住“啊”了一聲,自己又在腦子裏反複回想了好幾遍,這才確定她說的是隻許失敗,而不是一定要勝利,不由納悶起來,為何秦曉露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鬼仆插嘴道:“你不用這麼為難,就算你不這麼要求,這小子也勝不了。”
姚修怒道:“你是瞧不起我麼?要不要我勝給你看?”
鬼仆反問道:“那你這是在拒絕她了?”
姚修頓時反應過來了,慌忙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師姐,你為什麼要讓我輸呢?就算盧正陽是你的丈夫,驚柳宗還是你的婆家呢……”
秦曉露的眼中忽然滾下了一滴淚珠。
姚修慌了神,急道:“師姐你哭什麼呢,我不是不答應,我就是想問問原因而已。因為一般人的話都很難做出這樣的決定……”
“姚修!你不許說了!”柳方晴終於忍不住了,衝上前一把摟住秦曉露,轉頭對姚修怒道:“不許問原因,師姐說什麼就是什麼,聽到了沒有!”
秦曉露的臉靠在柳方晴的肩頭,頭頂的黑簾複又垂下,遮住了她的臉,她的表情藏而不可見,可她的身體卻在不住地抽動,顯然在極力地掩飾難過。
姚修隻能連連點頭,答應道:“好,我答應了,我到時候一定輸了就是。”
鬼仆也歎息道:“你難道沒看出來秦曉露其實心裏非常矛盾嗎?”
姚修無奈地道:“我就是心裏有些奇怪,這才那麼隨口一問。”
鬼仆道:“在這件事上,你隻要明白三點,就不會感到奇怪了。”
“願聞其詳。”姚修道。
鬼仆滿意地摸了摸下巴,道:“首先第一點,輸贏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影響。”
姚修點點頭,所謂的第一名對於他來說,實在是虛名而已,他姚修從來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至於能不能最終獲勝,他其實心中並無太大欲望。
鬼仆又道:“第二點,秦曉露肯定沒有害你之心,而且很顯然,這件事已經讓她覺得很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