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我的辭呈放到韋煜恒代局長麵前,這令他十分吃驚。我被任命為副所長,也就是說從今以後就是公務員編製,這已在常務會議上通過,非同兒戲。個人不接受任命,就意味著不服從組織安排,不服從上級決定,也是抹組織的麵子,說明組織部門考察幹部缺乏嚴肅性。這樣的事,不說西江市沒有先例,就在全省也是首開先河。韋煜恒自然是不願意這樣的事情出現,他還欲進一步勸我,我用一句話表明了我的立場:“如果韋局長不接受我辭去服務中心主任的辭呈,那麼我唯一的選擇就隻有離開治療所了。”見我做出如此決定,韋煜恒也隻好作罷,說他將向市裏反映這個情況,再來回複我。
這期間,周海也曾找過我,說願意投資開一家心理診所,由我全權負責診所的業務,而薪酬方麵,按盈利比例的百分之四十計算。這是一個很誘人的條件,又加上這段時間我與周若暄之間的感情也逐日升溫,我對開診所也頗有意向。我給周海的回複是,要是開心理診所,就不能開在西江,那樣將會造成對原單位的競爭,我不幹這樣的事情。如果願意投資,就讓我到東江去開,那裏我熟悉,並且企業也多,相信盈利空間也更大。周海樂嗬嗬地答應了。
毋庸置疑,最後的結果是我離開。在我離開單位的那晚,單位為我舉行了一次非常隆重的餞行晚宴。在晚宴上,笛卡不停地灌酒,大有把他自己灌醉的樣子。我知道他是舍不得我走,但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說。蘇米娜也在不停地歎息,有許多話想說,但卻又什麼都沒說。對,一切盡在不言中了。倒是賈顓弘與方秋淇兩人,不停地向我舉杯,我一次一次地同他們一飲而盡。
第二天,離公曆新年隻有三天了。周若暄在我的房間裏幫我收拾行李。腿還是一跛一跛的房東再一次來到這裏,看我收拾著東西,表示出不舍的樣子。在這裏居住的十一個月,我交租都十分準時,也沒有找過他任何麻煩,用他的話來說,很少見到我這樣的房客了,人又好,又按時交租,真舍不得我走。
現在的周若暄,沒有了在單位裏的冷若冰霜,周海的話沒錯,她以前果真是一個愛笑的女孩,她笑起來的樣子非常甜、非常美。現在是上午,陽光還不能從那個狹小的窗口射進臥室,還需要開著電燈才能夠整理行李,周若暄在裏麵快樂地收拾著,我的心也跟著她的身影一上一下地飛舞著。我知道,等到下午到了東江,我們首先會租住一套陽光能夠普照室內的房子,而我們的愛情與事業,也將會同陽光一樣,溫暖我們的每一天。還有一點就是,再過一個多月,就是農曆新年了,我將帶著她返回我的河南老家,母親見到這個愛笑又漂亮的準兒媳婦,一定會高興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