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未解開其中之秘密,可是廖九全的修為卻因為暴玉圭再上層樓。興奮之餘的廖九全一想到解開暴玉圭後的神奇景象,最後終於暗耐不住心頭的yu望,一個人悄悄離開了山門。可廖九全萬萬沒有料到這一去就是一條不歸路。
說到這,廖九全長長地歎了口氣,言語中更是不勝唏噓。莫望塵半信半疑地問:“為什麼是不歸路?”
廖九全不答反問道:“你還記得你腰間的傷口嗎?”
莫望塵點了點頭。廖九全繼續說道:“那是水氣所傷。不過對方的水行手似乎隻會聚水成絲,若是碰到水行掌的話?後生你恐怕早魂飛魄散了。”
莫望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認真地道:“那廝厲害得緊。還會些看不懂的魔法。若不是我臨危不懼、急中生智、智勇過人、以出其不意,出神入化的飛刀……”
“得了,得了。”廖九全扶了扶頭頂的發冠,說:“你再智勇過人,若沒有暴玉圭救你的話?你早死百遍了。一切都是你的造化。”
莫望塵尷尬地摸了摸鼻梁,指著廖九全手上的火圭,問:“它救了我的命?”
“不但救了你的命,而且還使你具備了所有相術師都夢寐以求的一樣東西。”廖九全有些神秘地回答說。
莫望塵問道:“什麼?”
廖九全笑了笑,那笑容中有欣慰,也有幾分無奈,忽然麵容一肅,道:“手主三紋中的地線金絲。”
“金絲?很值錢嗎?”莫望塵還是有些不明白。
廖九全頓時把老臉一板,曲起中指和食指往莫望塵的腦袋上敲下。莫望塵的騰挪功夫在盜賊界裏絕對是數一數二。可是,此時他悲哀地發現自己想躲也躲不開,身體似乎被不知名的東西束縛住了,根本動彈不了。
莫望塵此刻終見識到廖九全的厲害,也隻好咬著牙硬受這一記彈指。一聲清脆的聲音過後,廖九全怒道:“手主三紋為天地人三才紋。天紋在上,地紋在下,人紋在中,表示天地之間有了人,然後才有所謂命運。手主三紋是堪破生死,超脫命運的寶箋。你居然問他值錢不值錢?真是氣死吾也。”
莫望塵打從娘肚裏出來起就沒覺得這麼窩囊過。他如犯錯的孩子一般,小聲道:“我~~我~~我錯了。可是,我還是沒明白到底什麼是地線金絲?”
廖九全稍微平息了點怒氣後,說道:“後生莫急。地線金絲雖是所有相術師夢寐以求的異寶,可是其功能和施展之法卻鮮有流傳。你若想能掌握地線金絲的精妙,首先必須了解相術界。來,來,你看看我手腕之上是什麼?”
莫望塵看了一眼,然後搖頭,表示什麼都沒看到。
廖九全耐心地說:“眾生之命,皆懸於一線。萬線之上,便是宿命之河——無定河。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命線,或富貴榮華,或卑賤窮困,皆取決於此。你看不見,那是你沒有用心。心到則線現。你再試試。”
莫望塵聽廖九全說得這麼玄乎,心想:“還活見鬼了。難道我用心不用心,還能多出個東西來?”
然而廖九全表情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更何況現在自己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在廖九全的淫威之下,莫望塵也隻有力聚雙目再次朝他的手腕看去。
一條匝繞在廖九全手腕上的紅線慢慢浮現在莫望塵的眼眸裏。線呈血色,細而綿長,一頭連在廖九全手上,另一頭伸向遠方。
莫望塵頓時想起自己所做的噩夢,驚呼道:“那不是夢!”旋即又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腕。
“天拉。自己也有。九公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是不是中邪了?”
“九公公?”廖九全納悶了下,旋即又笑開了顏。隻聽他安慰說:“論起輩分,後生你這麼叫我也不為過。你先別慌,先說說你的名字,我再為你解釋也不遲。?”
莫望塵強壓下心頭的慌亂,神色恭敬地道:“晚輩莫望塵。”
“莫望塵?”廖九全輕聲念了幾遍,笑著說:“望塵莫及嗎?你天生一雙賊王之手,看來這暴玉圭還是你偷來的。對不對?”
莫望塵不敢否認,隻好把馬屁拍上:“公公您真是洞若觀火,料事如神,氣度不凡,運籌帷幄……哎喲。”
又是一‘彈指神通’落下,莫望塵捧著腦袋直嚷疼。廖九全收回彈指神通,假怒道:“少和我來這套。我又沒有責怪你之意。東西雖然是偷來的,可暴玉圭願救你之命,足以證明你是有緣之人。你還抱著頭做什麼?裝疼嗎?”
莫望塵連忙撒手搖頭。廖九全滿意地笑笑,繼續說道:“現在我來為你解釋你剛才看到的一切。”
聽完廖九全的解釋,莫望塵勉強弄明白了一些事實。在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平常人看不到,也感覺不到。絲就是其中之一。絲很奇妙,每個人都擁有屬於自己的絲,並且與他人絕不相同。
相術師稱這些圍匝在手上的絲為命線——顧名思義就是命運之線、生命之線。命線陪伴人的一生,隻有在死亡的時候才會斷成兩截。無數的命線彙聚成河,這便是命運之河——無定河。至於無定河的秘密,即使是廖九全也不知曉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手主三紋一定是窺探天機的絕妙之物。雖然,雖然莫望塵還並不會操縱地線金絲,也不知道地線金絲有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