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市中心的第一醫院門口已經來來往往的全是病人。嚴整潔淨的白色是醫院的象征色彩,剛剛走進醫院門口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原本焦急忙碌排隊掛號的人忽然出現了一陣騷亂,眾人驚異的看著一個步履穩健的男人走了進來。
淺灰色的低領風衣,行走間衣擺帶起了帥氣的弧線。男人看著還很年輕,朗目疏眉,唇角微微上揚含著一絲淺淺的笑意。漆黑的眸子中帶著柔和神采環視著周圍,隻是判若兩人的變化讓醫院的眾人紛紛停下了手中忙碌的活議論了起來。
“HI,斐醫生你來了啊。”熟悉的護士一看到斐渃遠來了便笑著打招呼,斐渃遠點點頭,磁性柔和的說道:“早上好。”
瞬間護士俏麗的臉龐變得通紅,癡癡地望著斐渃遠的離開久久都沒有回神。邊上的兩個小護士捅了捅還在發呆的護士,打趣的問道:“怎麼?看呆了?人家斐醫生可是結過婚的,你別想了!”
“怕什麼,反正早就離掉了。”小護士冷嗤了一聲說道,隨即捂著紅紅的臉有些癡迷的說道:“今天的斐醫生好帥哦!”
“是啊,以前怎麼沒覺得斐醫生帥,不過人倒是個好人,急症科裏那些小女生就知道欺負斐醫生。”左邊的小護士跟著點點頭說道,幾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最終還是被護士長冷哼了一聲才乖乖的不作聲了。
除了急診科和一些特別的科室外,一般上班的時間在八點,斐渃遠整整早來了一個小時。所以他到辦公室的時候,其他的人還都沒有來。醫院裏比外麵暖和多了都有暖氣,斐渃遠脫去了外麵的衣服將一身潔白的大褂套在了身上。
斐渃遠很仔細的一顆顆扣子扣上,儼然身上的白大褂就像軍裝一般認真的對待。門忽然被打開,斐渃遠一看微微一愣。不等他反應過來,門外的男人已經衝了進來笑嘻嘻的抱住他叫道:“渃遠,你終於來上班了啊!”
“恩,淩飛你來了啊。”斐渃遠微笑的點頭說道,悄悄的收回了自己想要出擊的左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扣著自己的衣扣子,輕緩優雅的動作讓白淩飛有些忪愣,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著斐渃遠好半天才說道:“渃遠,你是不是打擊太大了,怎麼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啊?”
“都過去了。”斐渃遠笑著打開了電腦說道,臉上沒有一絲的痛苦和傷心讓白淩飛呐呐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虧他擔心的半天趕緊往回趕沒想到渃遠一點也不難受。
“也好,本來當初我就沒有看好你們。”白淩飛點點頭拍了下斐渃遠的肩膀說道,隨即俊朗的臉上多了幾分燦爛的笑意說道:“等什麼時候哥哥幫你介紹個好女人,也好讓樂樂有個媽媽照顧。”
“嗬,那多謝了。”斐渃遠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應道,沒有以往的害羞和回避讓白淩飛張著自己的嘴望著斐渃遠說不出話來。忽然他發現斐渃遠真的不一樣了,如果剛剛他還以為他在強裝的話,現在絕對不會有那種想法。
明明跟他身上穿的差不多的白大褂,在男人的身上卻有種禁欲誘惑的美感。整齊的白大褂一絲不苟的穿在身上,仍然能看出男人不堪一握消瘦的腰身。透過窗戶幾絲暖洋洋的陽光身上,白瓷般瑩潤的臉也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烏黑柔順的短發順服滑落下來,額前幾絲俏皮的頭發微微的翹著。如墨的眼眸仿佛也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薄唇輕抿著,隻是泛著水潤的光澤。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翻動著以往的病例,低頭垂目認真的樣子讓白淩飛忍不住一直盯著。
明明還是同一個人,為什麼會覺得變化如此的大?
白淩飛正在躊躇著想問是不是因為那個男人做了什麼的時候,外麵的門忽然被打開才猛地回過神。
“怎麼了?”白淩飛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和斐渃遠從高中同班同學到現在,他從來不知道斐渃遠失戀了一場就變的如此的堅毅。隻是舉止間的優雅淡然,讓白淩飛覺得斐渃遠有些陌生。
不過來不及多想,一個護士已經推著輪椅把受傷的病人給推了進來。白淩飛像以前那樣主動的上前,怕斐渃遠應付不過來。也因為他一直照顧著斐渃遠,斐渃遠才沒有丟掉自己的工作。
很多時候斐渃遠被人欺負的時候,也都是白淩飛站了出來幫著他說話,
斐渃遠知道自己以前害怕再出什麼事情一直不肯隨便下斷言,知道白淩飛也是為了他好才沒讓他上前。病人一臉痛苦的叫著,看到醫生來了立馬急切的說道:“醫生我的左腿好像摔斷了……”
白淩飛趕緊蹲下檢查了起來,沒一會眉頭皺的死死的。邊上的家屬臉色嚇得慘白,又怕影響到自己父親的心情急切的問道:“醫生,沒事吧?我爸爸剛剛買菜的時候不小心從樓上摔了下來,沒想到就爬不起來了。”
“有點嚴重。”白淩飛輕輕的捏了兩下,病人已經疼得滿頭大汗叫喚了起來。病人一聽,哆哆嗦嗦的問道:“醫生……是,是不是我的腿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