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扇道：“我記得你是AB血型的，據說你這種血型的人是萬能受血，誰的血都可以用，誰用了你的血都得死。你說，天底下怎麼會有你們這種極端自私的人啊？”
和普通的戀愛少女一樣，花小扇也愛去記自己男朋友的具體資料，比如星座，比如血型，又比如生日。
楊演替一直認為，如同少女資料中男人的血型這一類的東西，完全就屬於她們的無聊嗜好，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但是今天，這種無聊的數據卻救了他的命。
楊演替將腦袋轉過去，不想看到她手上的傷口和因為失血而發青的臉色。
這樣的行為落到花小扇眼裏，她笑道：“怎麼？現在內疚了？”
“沒有，就覺得你長得難看。”
“好了！別硬氣了，你都快死了。”
楊演替歎了口氣道：“別輸血了，你再多輸幾管子，把我這命給你都還不清。”
花小扇冷哼道：“還不清就別還，也沒讓你還，你不是去當什麼少爺了嗎？怎麼搞成這樣？”
楊演替道：“少爺？我天生就是一沒人要的孤兒，沒少爺的命。我這運氣不好，卷入了一些是非中，幸好你沒把我送醫院，不然被那些人逮著，就真的交代了。”
花小扇麵色黯然，道：“嚴重嗎？要不你先在我這兒躲一躲，事情過去再說。這裏是家裏給我租的房子，沒別的人。”
“你敢？”
“我當然敢！”
楊演替搖頭道：“昨天晚上很嚴重，至於現在，恐怕大局已定，我沒有危險了。能幫我找把剪刀或者鉗子嗎？”
花小扇點點頭，沒多久，就把一把剪刀遞給了楊演替，道：“你想幹嘛？”
“取子彈！這事兒我沒做過，不知道弄得多惡心。你進屋去睡會兒吧，剩下的我自己處理。”
“我不走，你弄就是。”
說著，花小扇就在沙發上坐下了。
楊演替看著她發黃發青的臉色，歎息道：“花小扇！我求求你別對我這麼好，從小到大除了老東西就沒人對我好過，我怕把你當成那死了的老家夥。”
花小扇臉色一沉道：“我喜歡惡心你還不成？”
楊演替一咬牙，就在花小扇麵前撕開了衣服，如同預料的一樣，花小扇立刻大聲尖叫了起來。接著，她的眼淚就不停地往下掉。
花小扇握著拳頭，一邊哭一邊大叫道：“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楊演替看了看自己慘不忍睹的腹部，道：“這活兒不容易，你得下去幫我買包煙。”
花小扇也不忍再看，連忙就出門，跑下了樓去。
“別跑！剛剛輸了那麼多血！那你想暈倒啊？”
“要你管？”
楊演替苦笑著搖搖頭，然後一咬牙，將剪刀刺入了自己的傷口。
……………………
花小扇拿著煙上來的時候，楊演替已經倒在沙發上睡著了，床邊的地上有七八顆帶血的子彈。不知道為什麼，子彈取出後，楊演替那些可怕的傷口好像都有了自主的意識一樣，開始慢慢蠕動，不斷合攏。
血液在這樣的壓迫下不再往外流，而是在楊演替的腹部，形成一個個鼓起的包塊。
花小扇看了看床頭擺放的兩把手槍，歎息道：“楊演替，你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慢點吃。”
“你做的東西真好吃！”
聽到突如其來的讚美，花小扇手一抖，就把粥灑在了楊演替的身上，燙得楊演替吃牙咧嘴。
花小扇道：“你還知道疼啊！看你取子彈的時候那麼爺們兒，我還以為你是鐵打的。”
楊演替搖頭苦笑，道：“你以為容易啊！那疼得我差點兒喊媽，但是我知道自己沒媽，所以到最後也沒喊出來。”
花小扇被楊演替的話弄得噗嗤一笑，然後道：“你還不能動？”
楊演替道：“這個我真不騙你，賴在你這兒純粹就是打我臉，我真想馬上跳起來跑路，然後去銀行搶個幾百萬，將欠你的債全部還清。”
花小扇驚呼道：“嘿~以前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能說啊？”
楊演替道：“我這是心裏話，不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