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大紅鳥已經不在了,樓若瀾想叫醒於溯,卻發現於溯餓暈了。她拿著大紅鳥昨天帶回來的魚和野兔出了山洞,準備給於溯烤了吃。當她拿著食物回來給於溯吃的時候,卻被突然回來的大紅鳥撞見了。大紅鳥一爪子上去,在樓若瀾肩頭留下了三道深深的血痕。樓若瀾倒在地上,大紅鳥步步逼近,於溯奮力抱住了大紅鳥的腿,叫樓若瀾快走。樓若瀾跌跌撞撞逃跑之後,大紅鳥氣急敗壞把於溯一腳甩開,於溯撞在山洞的石壁上,昏了過去。
他醒來時已經入夜。全身疼得要死,無法移動,肚子也餓得不行。他躺在地上,在黑暗中摸到了白天樓若瀾烤好的兔子,拍了拍上麵沾著的幹草和石子後便開始狼吞虎咽。吃了沒幾口,想到山洞外生死未明的樓若瀾,吃著吃著便哭了起來。
大紅鳥被於溯的哭聲吵醒,踱著步子過來查看。於溯也不管大紅鳥了,自顧自哭著。大紅鳥看了他幾眼,又踱著步子回了自己的草窩,臥下睡覺。
第二天早上,大紅鳥離開後,樓若瀾又帶著食物進了山洞。她的嘴唇發白,臉色很不好,步子也不似從前穩健。走到於溯麵前便撐不住了,直著身子倒了下去。於溯怕她磕著碰著,先一步倒在地上,給她當肉墊。樓若瀾倒地,被於溯抱了個結實。
於溯拍拍她的臉,想叫醒她,卻驚訝地發現,樓若瀾的臉和額頭都是滾燙的,她發燒了!
於溯去查看她肩膀上的傷,發現她隻是簡單地包紮過了,但根本沒起到什麼作用,傷口還在流血。必須要給她上藥消炎!可是自己現在殘廢的狀態,獨自離開山洞都成問題,更別說是帶著樓若瀾一起出去了。
突然,大紅鳥回來了。於溯立刻像前天晚上那樣,將樓若瀾藏在了幹草堆裏,自己撐在她身上作掩護。大紅鳥落地,進來。於溯稍稍偏過腦袋,眯著眼睛看它。
他發現大紅鳥這次並沒有帶食物回來,而是叼了一些綠色植物。原來大紅鳥受傷了,一隻腿上不知道被什麼動物的爪子抓傷了,傷口不深,但是流了血。大紅鳥將口中的植物扔到地上,啄了幾片葉子在地上搗碎,然後叼到自己的傷口上敷著。
於溯高興極了,樓若瀾有救了!
於溯還沒高興幾秒,身下的樓若瀾轉醒,發出了聲音。於溯簡直要嚇死,還好他反應快,用嘴堵住了剛剛發出半個音符的樓若瀾的嘴。
樓若瀾迷迷糊糊間發覺有人在親她,模模糊糊看到對方是於溯,她以為自己是在夢中,要不然於溯怎麼會親她?她索性大膽地回應著他。
滿心緊張的於溯正全神貫注注意著大紅鳥,生怕被它發現。結果竟然感覺到唇間的熱情,他瞪圓了眼睛,慢慢轉過頭來看樓若瀾。他躲開也不是,不躲開更不是。但是為了保命,他還是選擇了不躲開。
吻了一會兒,大紅鳥處理好了傷口,出了山洞飛到峭壁上曬太陽去了。於溯感覺到大紅鳥飛遠了,立刻努力把樓若瀾和自己分開。
兩人嘴唇分離,於溯終於不用再撐著胳膊,他翻了個身平躺在幹草上。樓若瀾突然意識到這是真的,不是在做夢。尷尬之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於溯休息了片刻,爬到剛才大紅鳥治傷的地方,拿起它沒用完的草藥又爬回樓若瀾身邊。
“若瀾,把衣服脫了,我給你肩上的傷上藥。”
樓若瀾脫了外衣和中衣,上身隻留一件褻衣,身下墊著自己的衣服趴在了草堆上。
於溯幫她解開繃帶,將手中的草藥嚼碎後仔細塗在樓若瀾的傷口,重新給她包紮。
“好了,快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
“沒……力氣……”
於溯知道她燒得厲害,自己去幫她一件件把衣服穿好,然後對她說:“若瀾,你發燒了,現在我要幫你退燒,你乖乖的,不要動,不要出聲,燒很快就會退了。”
樓若瀾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於溯把她輕輕放在草堆上躺著,然後自己脫去上衣抱住了樓若瀾,最後用周圍多的幹草把兩個人都的身子都蓋起來了,隻留下頭部呼吸的空間。他緊緊地抱著樓若瀾,心裏盼望著樓若瀾趕緊退燒,大紅鳥晚點回來。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樓若瀾醒來,發現自己被一個炙熱的懷抱緊緊抱著,全身都在冒汗,衣服都濕透貼在身上。她的掙紮讓於溯知道她醒了。
於溯用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若瀾,別動,是我。別出聲,大紅鳥在洞裏。我在幫你退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