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禿子哭爹喊娘的,說這個貴,那個不便宜的,無非就是想少還點錢,杜威才不管他呢!鍾禿子這裏要是沒要出錢來,其他幾個肯定是上行下效,有樣學樣。杜威一杯酒下肚,一把單據扔在桌上。
杜威也不說話,看著鍾禿子把單子一張張撿起來看,“****他媽,什麼時候我欠你們公司這麼多錢?這真是逼死人啦!我不還啦!大不了上法院。”鍾禿子見軟的不行,直接就來硬的。
杜威他師傅吃這套,杜威可不吃這套。“鍾華,你他媽搞清楚,老子現在還會低三下四地來求你還錢,真他媽要上法院的話,先關你個****的一年半載再說。”鍾華來硬的,杜威就不能來軟的,一旦軟下來,這錢就不好要了,給多給少,都是他說了算。
“問賬,什麼時候輪到你啦!你叫徐國平親自來。”鍾禿子不鬆嘴,不過說這話的時候,氣勢已經下去了,“老子在安良道上混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就是把李根濤叫來,老子也敢跟他當麵對質。”
徐國平不是別人,正是杜威的師傅,他師傅已經一年多不在公司幹了,這事鍾禿子早知道,故意把他加進來,言外之意,肯定是說杜威毛都沒長齊,憑什麼來要錢?杜威一怒,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杯子被砸得粉碎。“鍾華,我念你******比我虛長幾歲,叫你一聲大哥,我要不念老的話,你就是鍾禿子。”
以杜威不過三十歲的年紀,放翻一個年老色衰的五十幾歲的禿頭應該不在話下,隻是這裏是安良,杜威把鍾禿子放翻了的話,估計能不能活著走出安良都是個問題。他這樣砸杯子,就是為了給自己的話增加氣勢。
鍾禿子畢竟是人精,他知道有些事憑著老資格嚇嚇人也就好了,真要把事情鬧翻了,對誰都不好,畢竟人家手中還攥著證據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真要上法院,說不定還真就關他個一年半載,“老弟,你坐下,坐下。”鍾華一把把杜威拉了下來,重新拿了個杯子給杜威滿上一杯酒。
他這幾下試探之後,知道杜威並不是一個愣頭青,所以那些準備對待愣頭青的招式,他就收了起來,“幹啦!幹啦!”鍾禿子率先舉杯,先跟杜威喝了一杯,“老弟你有賬本,我也有賬本,不能你一家說了算,是多少就該多少是吧?”鍾禿子從自己包裏拿了一本賬本出來,放在杜威的單子旁邊。
杜威隻是粗略地一對,就發現問題了,總價少了差不多十萬。可細細看來,真要說少在哪裏?杜威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要說這些賬本的跨度快有十年了,經手的人就有五個,前麵幾個,除了自己的師傅認識外,其他人早不知道在東南西北啦?杜威到哪裏去問?
“哪可能差這麼多?扯淡!扯淡!”杜威糾結著這些對不上賬的錢不放,就是不想讓鍾禿子在後麵有據可查的賬賴掉。杜威一項、一項對過來,“鍾哥,你看,你這賬本不對呀!這裏好幾頁都沒啦!”缺失的那幾頁,剛好在中間,按時間算來,杜威那個時候還在廣州賣淨水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