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畢維斯做了個全身檢查,結果卻是一切正常。這讓苦等了一下午的琪拉雅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感到奇怪。難道真像醫生說的,是因為水土不服?
“琪拉雅——”艾維拉靠在門邊,無奈的看著坐在床上抱著厚皮書發呆的琪拉雅。“畢維斯好些了嗎?”
“我想也許……”放下書,琪拉雅抬頭望向艾維拉,最後歎了口氣。“不,我不知道。”
“放心,它不會有事的。”艾維拉走到床沿坐下,拍了拍琪拉雅的手。“對了,親愛的,你不想跟我說一下今中午是怎麼回事嗎?當時你身邊有其他人?”作為一個成功的女性,艾維拉敏感的捕捉到琪拉雅當時的不尋常。當然,她說這個也隻是不想琪拉雅再在畢維斯的事上傷腦筋。
艾維拉都把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了,琪拉雅還能說些什麼了。“隻是一個意外,艾維拉。”提起今中午發生的插曲,琪拉雅不免想到愛德華。想起他反常的舉動和雙極具侵略性的金色眼睛,以及自己那個大膽的想法。
“就這樣?”艾維拉緊盯著琪拉雅的眼睛,想從她眼中找到答案。琪拉雅輕描淡寫的敘述讓她忍不住多問兩句。
琪拉雅乖巧的點頭。她看了眼床頭的電子鍾,顯示著23:54的字樣。“艾維拉,很晚了。”她轉頭對艾維拉這樣說道。
“好吧,親愛的,”艾維拉遺憾的說,“我們下次再聊。”她吻了吻琪拉雅的額頭。“晚安,女孩兒。”
“晚安,艾維拉。”琪拉雅爬進被窩裏,乖乖的躺好閉上了眼睛。直到艾維拉體貼的關掉頂燈、反手關上房門,琪拉雅才再次掙開了眼睛。
這個時候,床頭的水晶燈成為房間裏唯一的光源,也是琪拉雅眼中唯一的亮點。她的魔藥水平隻能勉強完成一份普通的雀蒙藥劑,至於永久性的,大概亞當斯夫人能行。再則,現在市麵上販賣的雀蒙藥劑副作用極大,即使是改良版的,亞當斯夫人也不建議琪拉雅使用。所以,至今她仍然頂著先天性靜止性盲症患者的頭銜。
黑暗讓她迷失了方向,失去安全感。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她都會下意識的亮盞燈,這讓她感到踏實。琪拉雅盯著碧綠色的光芒,聽著風拂過水晶燈發出的叮當聲,漸漸地,漸漸地,她閉上了眼睛。
琪拉雅做了一個夢,夢裏隻有一雙眼睛,一雙分不清瞳色的眼睛裏。那雙眼睛正緊盯著她,似乎下一秒就會把她撕碎。
水晶燈發出的叮當聲和畢維斯的叫喚驚醒了睡夢中的琪拉雅。她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捏緊手下的床單。腦袋裏不斷閃現著那雙眼睛,夜風拂過她的臉頰,令她清醒的同時,也讓她感到後怕。
畢維斯不知何時溜進了房間。它靈敏的跳上床,鑽進了琪拉雅的被窩。房間裏的窗簾就像是被暴風雨淩虐過的海浪,在半空中狂舞。
原本緊閉的落地窗,敞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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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上帝,親愛的,你看上去就好像剛從派對上回來。”艾維拉將牛奶遞給琪拉雅,自己端著一杯咖啡坐在吧台上翻看著雜誌。今天是周末,艾維拉準備帶著琪拉雅出門。“你今天起得可有些早。”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鍾,一般這個時間段琪拉雅應該還躺在床上。“怎麼?做噩夢了?”
琪拉雅點點頭,單手扶著額頭,有氣無力的喝了口牛奶。她幾乎一夜沒睡,眼睛下麵的陰影再明顯不過。她並不打算和艾維拉討論落地窗是怎麼自動打開的問題,她覺得這個問題會讓她和艾維拉都變得疑神疑鬼,甚至是神經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