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蘇點了點頭。“聽說威科姆·保爾失蹤的第二天被流浪漢發現死在後巷裏,我的上帝,那個流浪漢可被嚇得不輕,想想都覺得可怕,那可是被分屍的啊。”她坐到琪拉雅身邊小聲補充道。“奇怪的是,威科姆·保爾的血都被抽幹了。”
“威科姆·保爾?”凱莉疑惑,就在她準備再次發問的時候,琪拉雅將手裏的報紙塞進她手中。低頭一看,這才知道妍蘇口中的“威科姆·保爾”就是那個倒黴的維滕貝格學生。“我的老天,這都是些什麼事啊。”凱莉小聲嘀咕。
“報紙上說,這很有可能和附近城鎮的幾起動物襲擊事件有關。”從換衣間裏走出來的羅娜順著頭發,走到鏡子前整理著裙擺。“怎麼樣?”
妍蘇點點頭,笑著將披風遞給羅娜。
“動物?”凱莉像是想到什麼惡心的東西似地,臉都皺到了一起。“我是說,什麼動物能把人給……”顯然,她並不認為動物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幹出這種事。
除了吸血鬼還能有什麼“動物”這麼凶悍!琪拉雅癟嘴,這可不是個好征兆啊。短短半個月,連續幾起襲擊事件,從克滕到梅澤堡再到哈雷,就像是傳染病似地持續蔓延。防範於未然,看來她得事先做些準備……凱莉和羅娜再次走出更衣室,拿著手裏的禮裙心滿意足的掏出錢包;瑪麗安笑著將女孩們選中的衣飾裝袋,接過錢,嘴裏說著什麼引得眾人發笑;妍蘇勾著嘴角,跟上前麵的琪拉雅。
當琪拉雅拉開店門時,叮嚀的銅鈴聲再次響起,她的眼睛掃過過往的人群,光禿禿的樹枝,最後看向天空……陰霾正向著哈雷靠攏,逐漸將它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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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早上四點五十七分,星期一。琪拉雅趴在愛德華背上連眼睛都睜不開,淩厲的寒風夾雜著雪粒子吹拂過臉頰和發梢,她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摟緊愛德華,恨不得將整張臉都埋進他的頸窩裏。空氣中彌漫著冷冰冰的草木香,在早上四點五十七分的森林裏,愛德華背著她一晃而過。
愛麗絲和艾美特的談笑聲伴隨著風,溜進了她的耳朵裏,像是悠揚的豎琴,讓琪拉雅昏昏欲睡。混沌的大腦根本沒辦法正常運轉,她也懶得思考……她隻記得半個小時前,她被愛麗絲從被窩裏挖出來,接著,接著她就被愛麗絲丟給了愛德華。她沒問他們這是去哪兒,她現在困得根本沒力氣說話。大約兩個小時前,她才換上睡裙爬上床,可想而知,此時此刻的她是個什麼狀態。至於她忙些什麼,那還得從昨晚回家說起。
星期天晚上八點四十一分,告別了凱莉三人,琪拉雅提著大包小包回家,得到畢維斯的熱烈歡迎,圍著她不停地撒歡。這讓她心裏原本的不安消散了不少,不過一想到遠在法國的艾維拉,她的心又提了起來。艾維拉是麻瓜,如果不幸碰上吸血鬼之類的魔法生物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想到這兒,琪拉雅用咒讓購物袋有意識的去到它們該呆的地方,彎腰抱起畢維斯匆匆跑上了樓。
晚上八點四十九分,琪拉雅帶著畢維斯幻影顯形去了小巷裏的咖啡店,通過卡桑德拉的壁爐直接去了鋸鬥巷。大戰結束後巫師界解除了夜間禁令,商店大都在晚上十點才會關門,她有充足的時間在鋸鬥巷裏挑選幾件不錯的防護飾品。這樣的店鋪在崇尚黑魔法的德國,應該不難找到。
晚上九點五十三分,琪拉雅抱著畢維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鋸鬥巷。她給艾維拉買了一條能夠阻擋魔法生物惡性襲擊的項鏈和一枚帶有古魔文的防護戒指,給畢維斯買了一條帶著記憶水晶的貓鏈子,還去王子藥材店買了福靈劑,雖然並不多,卻花費了她整整一百個金加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晚上十點回到家,琪拉雅將東西收好後,泡了澡,準備早點休息。可躺上床才想起她居然忘記了亞當斯先生布置的魔藥學和魔法史的論文,以及亞當斯夫人布置的草藥學論文。梅林,她簡直不敢想象要是明早她沒有將論文交給亞當斯家的貓頭鷹,自己會是個什麼下場。亞當斯先生一定會罰她處理一個月的帶觸角鼻涕蟲和狐媚子的卵,噢不,或許是一整年!
晚上十一點十一分,琪拉雅坐在堆滿參考書的書桌後,在九英尺長的羊皮紙上寫著“論狼毒藥劑的作用及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