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少林剛武當柔(1 / 2)

就在此時,君子宇屈膝躍起,縱身越過龍眼樹。一過樹冠,他就在空中自由翻騰兩周半,然後穩穩當當落在練功場外側,白衣飄飄,英姿颯颯。

真善美三女揚起手,左掌張開,右手握拳,打出了代表天人交感最高境界“天方地圓”的手勢,如裁判般評分道:“滿分。”

君子宇眨眨眼,抱拳朗聲道:“小生有禮了。”

幾位女孩立刻笑靨嫵媚,哪裏還有受過半點委屈的顏色。

見一切準備妥當,君子宇幾個健步進入練功場中央,坎、乾、兌、坤、離、巽、震、艮,繞著九宮八卦陣逆時針頓時疾奔起來。

他步法奇怪,並非大開大闔,而是抬腳高不過踝,一步邁不過尺,竟如同在泥水地裏趟著前滑,速度卻是奇快無比,真應了句老話,靜如處子,動若脫兔。

一時間,君子宇的身影猶如白駒過隙,金喜美和金喜善看得眼花繚亂。

速度起來以後,君子宇腳尖輕點,趟上瓷碗。他動作陡然變化,先前的姿態,如長蒿撐船,艱難的逆水行舟,現在已是燕子抄水,白鳥疾飛的輕靈。

金喜真看到君子宇腳踩中宮自由穿梭,不再拘泥陣型,知道時機已到,便說:“丟。”金喜善和金喜美聞言,便抓起一根根鬆木,使勁投擲到陣中。

聽聞風中傳來的絲絲聲,君子宇勁隨意轉,拳隨念到,砰、砰、砰,一拳拳將木樁擊成兩段。金喜善和金喜美看不清楚君子宇的出拳,隻見他的雙臂如白蛇吐信,一道白影急出急收,木樁就一分為二,例不虛發。她二人越發興奮,小臉漲得粉紅,更加迅速的操起圓木,朝八卦陣扔去。

金喜真的眼力遠超二女,她看得分明,九宮八卦陣中的君子宇,赫然閉著雙目。

腳下是幾個細脆的瓷碗,周圍鬆木呼嘯飛來,君子宇閉著眼,神色如常,身影翩躚,如一位暗夜中的舞者,在這九宮八卦的舞台上輾轉騰挪,僅憑聽聲辯器,揮拳就能準確找到鬆木,輕鬆將其擊斷。

二阿哥進退自如,功力愈發深厚了,金喜真心裏佩服。她抓起一根鬆木,此時君子宇即將回歸陰陽魚的位置,她當即躥進陣中,發力捶打他的後背。

——砰,一股巨力傳到金喜真的虎口,她向後躍出九宮陣,隻見手裏的鬆木已然震斷,僅剩下半截。

演練持續進行,善美二女不停投擲,金喜真反複擊打,君子宇則閉目如暗夜君王,行雲流水的身影,威猛無鑄的鐵拳,在陣中來去如風,將所有襲來的木樁一一擊斷。

木樁逐漸減少,聽到僅有一道風聲傳來,君子宇驀然睜開眼,所有內勁湧上右臂,他猛揮出重若千鈞的一拳,舌綻春雷:“爆。”

拳頭似炮彈,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擂中鬆木,爆出“嘭”的一聲巨響,整根木頭瞬間從裏到外炸開,碎成木刺、木渣、木屑,呈扇形朝四周濺射。

君子宇跳出陣外。三女迎上前,忙不迭從兜裏掏出絲巾,為他擦拭汗水。君子宇擺擺手,他走入九宮陣,蹲下身,端起瓷碗觀察。

大多數擱在地板的瓷碗,碗口光滑平整,偶爾個別有些磨損,卻也沒有豁口。看來八卦遊龍步已能登堂入室了,君子宇暗自舒口氣,又撿起場中的斷木端詳。真善美她們立即將零落在練武場的斷木收攏好。

君子宇左右各一手分別握起兩根斷木,打量片刻,說道:“離剛柔圓融差了一線,金剛不壞之軀果然可遇不可求。”

“二阿哥,木頭不是都斷了嗎?怎麼分辨它們的差異呢?”金喜美問道。

君子宇道:“你們看,我用拳頭打斷的木頭,斷裂麵平整。而我震斷喜真手中的木頭,仔細看來,還是有些參差。對於木頭這種死物,說打便打,一刀兩斷。假如木頭斷得不幹脆,拖拖拉拉的,那是因為功力還不夠精純的緣故。”

說完,君子宇將左手的那截木頭拋高,待其落到麵前與肩同高時,右掌並指成刀,一道虛影劈過。木頭渾似無恙的照樣掉落,結果一接觸地板立馬摔成了兩段,斷麵平滑如鏡。

“二阿哥好厲害的手刀。”金喜美讚道。

“那是。阿哥我從小就苦練少林的《易筋經》,要不是喜真破了我的童子功,功夫還要更厲害些。”君子宇戲道。

“二阿哥,可不許您這樣編排奴。要不是您已經到了洗筋易髓,橫鎖純陽的境界,娘娘哪裏會給我們接近您。”金喜真嬌羞地跺腳。

“要我說,二阿哥最後那一拳美爆了,木頭整個兒碎成了渣。”金喜善說著,雙手還誇張的做出爆炸的動作。

“那一拳我打出全勁,自然威力無比,不過比武時可不能拳拳都這樣。”君子宇悠然一笑,伸了個懶腰,仰望天空說道,“沒到金剛不壞,與人比武,攻擊的時候,還得預留暗勁以防別人攻擊,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暗算,很多師傅就是這樣陰溝翻船的。”

“二阿哥,我聽說過‘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知道功夫分為內功和外功,我們練內功,知道呼吸吐納,但是您學少林外功,又是如何發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