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降服大嘴(1 / 2)

馬春打得一手好算盤,但人算不如天算,兩人跑出十多公裏,他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君子宇仍然氣息平緩,神態自然。

他累得夠嗆,心想再這樣極速狂奔,還沒等跑到青秀山,自己就先累到了,於是,他放緩腳步,調整內息,不料君子宇陡然加速,身如離弦之箭,倏然疾衝上前,繩索瞬間被拉得筆直,馬春心高氣傲,哪肯服軟,當即真氣急轉,拔腿跟上。

又跑出十餘裏,君子宇見馬春大口呼吸,舌頭長吐,上氣不接下氣,達到了懲戒一頓的目的,就有意減速,放馬春一馬。

馬春緩過氣來,邊跑邊說:“君子宇……我看你文質彬彬……跑了這麼久,一定累壞了……教官說要團結友愛,我照顧你……到前方服務區休息一下。”

君子宇也不戳穿他,說道:“可以。”

君子宇和馬春走入服務區,眼見服務區荒廢已久,排水溝長滿了稗草,路肩匍匐著一片牽牛花,四周蘆葦搖曳,空棄的房屋牆壁上爬滿常青藤。

空地上立著一根水泥柱子,上麵的指示牌油漆剝落,鏽蝕斑斑,君子宇連猜帶蒙,輕聲道:“少井服務區?”

馬春一聽,嗤笑道:“蠢蛋,是沙井服務區。”

他放肆地哈哈大笑,在空曠的服務區顯得異常刺耳,笑聲方落,隻聽見廢棄房屋內傳出一陣窸窸窣窣聲響。

君子宇一愣,心想莫非房屋內有流浪漢?他循聲望去,突然之間,隻見鋼化玻璃門嘎茲被撞開,一道黑影衝了出來,它小牛犢般大小,通體烏黑,尖嘴獠牙,鬃毛堅硬,竟是一頭野豬。

野豬撒開蹄子,向著兩人橫衝過來。

事出突然,君子宇和馬春嚇了一跳,他們與野豬距離不足十米,急忙躲避,不料一個向東,一個向西,跑出幾步,繩索繃直,兩人登時被拉停,誰也沒能跑遠。

好在野豬慌不擇路,奔到兩人之間,它前肢撞到繩索,被絆倒在地,一路衝勢不減,嚎聲不絕,摔出十米開外。

君子宇和馬春也被拌個趔趄,他倆回神望去,野豬四肢亂踹,撐地站前,它不敢停留,發足狂奔,衝入蘆葦群中。

一路蘆葦歪斜,鳥雀驚飛,野豬轉眼遁入山林之中。

兩人驚魂未定,君子宇取下頭盔,擦拭鬢角邊上汗水,望著野豬遠去方向,沉默不語。

馬春將頭盔放置地上,拉了拉繩索,罵道:“君子宇你這個廢物,如果不是你拖後腿,我可以殺死那頭野豬,給全營加餐。”

君子宇瞧他一眼,心想:“若是不是拖著這個累贅,害怕關鍵時候被搗亂,我方才就追上去了。”

他道:“是不是嘴巴大,吹牛不用上稅?”

馬春見君子宇摘下頭盔,暗中眼珠子一轉,竟如同方才的野豬瞳子一般,厲聲喝道:“你說話這麼囂張,要是在我們那裏,信不信我砍死你。”

這幾天,眾人都以為君子宇是個文弱書生,調侃不止,而清早群毆,因為不得動用內力真氣,君子宇因此沒能大發神威,反倒被幾人壓倒在地,拳打腳踢。

他金枝玉葉,連日受挫,一腔怒氣盈胸,無處發泄,恨不得馬春自己撞上槍口來,便道:

“我見的世麵少,假如有什麼說錯的,你來打我啊。”

馬春立時一呆,他想不到君子宇獨自一人,也敢和他針鋒相對,當下臉上湧起猙獰厲笑,暴喝一聲,轉身背對君子宇,腳步交錯,雙腿向後飛踢,一招“馬後炮”,踹向君子宇麵門。

君子宇見他背身,看不清狀況,心道來得正好,他足尖點地,向後飛掠,人走繩隨,馬春的馬腿登時被拉得筆直,整個身體噗地摔到地上,被君子宇拖行十數米。

君子宇兩手叉腰,哈哈大笑,說道:“不是說砍死我?這招叫做馬革裹屍?”

馬春惱羞成怒,以掌擊地,鷂子翻身,雙腿疾踢,疾風暴雨般攻向君子宇,正是萬馬堂一招絕技“春風得意馬蹄疾”。

君子宇聽說馮氏兄弟在學校公寓囂張跋扈,此時見到馬春疾攻暴擊,心道:“這還差不多。”

他使出大鵬展翅,縱起三米高,居高臨下踢出十二連環腿,啪啪啪,連中馬春脛骨、大髀、胸膛,馬春隻覺一股巨大力量攻到身上,哎呦一聲,掉落到地麵上。

馬春原本存心教訓君子宇,豈料到現在連輸兩招,頓時臉色紅燙,惱怒異常,他想:“君子宇一路飛速奔跑,腿上功夫確實不弱,我跟他鬥腿,太不明智。”

他鯉魚打挺,躍起時手牽繩索,用力一拉,將兩人距離縮至一米,忽的一聲,右拳揮出,打向君子宇左肩,原來,馬春腿攻不成,打定主意,換使拳術,近身格鬥。

這一拳,馬春運起十層內力,應該不小於一噸,拳頭未到,君子宇麵部已感受到絲絲風吹。

君子宇揮出左手,立掌如刀,篤的一聲,斫到馬春手腕,將其右臂蕩開,同時右拳直進,一記返璞歸真的少林長拳,轟到馬春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