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皇大回複了流星花園社的申請,可能考慮到君子宇打敗了吳健郎,特意劃撥給他們一層練武房當做武館。
武館在校內西北角某棟小高層的三樓,堪堪四百平米的練功場,若幹房間充當更衣室、沐藥房、機器房,道場不大,但是麻雀雖小,倒也五髒俱全。
眾人有了自己的小天地,自是歡喜異常,大掃除,清洗器械,增添小飾物,一派喜氣景象。
這一日眾人齊聚社團,到更衣室換過練功服出來,彼此望著嶄新衣裳上的流星鮮花圖案,喜不自禁。
社團十人走到場地中央,君子宇居中,林念溪、黃元華、汪劍通、韋元華、陳芳、林霞、鐵換花、徐遷等人依次在身邊散開如扇形。
場地中央的牆壁上插一杆流星花園社的旗幟,下麵掛有神龕,供奉武聖關公的二尺許銅像,長髯擎刀,正氣凜然。
君子宇從抽屜裏取出三根線香點燃,雙手持香,帶領眾人念道:
“吾自願投身流星花園社,今日創社同學義結金蘭,擁君愛國,扶危濟困,貧富鹹忘,休戚與共,有違此誓,神明必殛。”
君子宇正色斂容,上前敬香,退後入列站好,與眾人齊齊三鞠躬。
華夏素重誓盟,大清議憲立國後,更是將“誠信”定為憲法原則之一,若是有人公然背信棄義,必會聲名狼藉,神人共憤。
所以,君子宇等人發了誓言,霎時間就覺得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大家團結得更為緊密,周遭相顧,眼前的麵貌似乎愈發熟稔起來,一時間寂然無聲,唯有怦怦心動。
出神間,黃元華鐵塔般的身材站了出來,爽然喊道:“從今天起,我們都是兄弟姐妹了,有福共享,有難同當。日後少不了成龍成鳳,現在是騾是馬,先拉出來遛遛,我的鐵拳已經**難耐了。”
眾人大笑,聽到黃元華所言,各人也在心裏盤算,成立流星花園社,自然是為了互相扶持,取長補短,但當務之急卻是選派社團高手參加即將開始的武道大賽,流星花園社若要想一炮打響,武道大賽將是最好的平台。
“元華兄,我來會會你。”
說話聲脆似銀鈴,大家看去之時,一道嬌影已躍到場中,正是林念溪。
黃元華一樂,對捶雙拳,砰砰有聲,他故意睥視林念溪道:“俺的鐵拳從未染過雌血,念溪小姐,你可做好毀容的心理準備?”
眾人頓感有趣,黃元華有過往戰績加身,凶名在外,林念溪也曾暴打花斑太歲,廣場上華麗麗的武當梯雲縱,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君子宇含笑不語,自己十幾年的侍女,無論是在武場或是床第,兩人鏖戰過無數次,他可深知她真實的戰鬥力。
黃元華和林念溪熱身完畢,黃元華擺出西洋拳擊的架勢,禿頭縮在拳頭後麵,從拳縫間瞄向林念溪,喊道:“開始。”
林念溪哭笑不得,嬌叱一聲“討打”,身形如箭射出。她動作很是怪異,人似蜻蜓點水般貼地滑行,到了黃元華麵前,雙臂一撐,上半身暴起,蛇形刁手連擊黃元華胸前幾處穴道。
黃元華搞個滑稽的西洋防守動作,視線受阻,聽到風聲襲來,躲閃已然不及,他連忙雙拳下壓,及時蕩開林念溪雙手,但胸前已經被她指尖刺到,隻覺得一股酸痛直入肺腑,趕緊飛出一腳,立馬後退。
黃元華內勁急走經脈,揉揉胸口,看著林念溪道:“不錯,到我了。”說完,左足踏出,人高高跳起,缽大的雙拳合並砸下,正是青秀山派的“飛來石”。
這一招式平平無奇,重在力道和氣勢,黃元華身高馬大脖子粗,契合了此招的神完氣足。
林念溪與君子宇喂招多年,對這種毫無花俏的招式早有應對方法,原本可以撤步或斜避,但她有心在社團表現,當即跨步紮馬,雙掌急翻,右掌封住黃元華的拳頭,左掌立即拍到在右掌上,兩層施壓,震開黃元華。
“好個玄武技擊。”場外眾人讚道。
剛才林念溪攻招乃是玄武技擊裏的“龍蛇起陸”,玄武技擊,是武當山的仿生招式,力求快如蛇,靜如龜,攻如吐信,守如縮頭的效果。從林念溪的打法可以看出她已淫浸多年。
與林念溪往來了一個回合,黃元華掂量出她的實力,確認了對練時她不易受傷,高興地放開內力,大打出手。
他滑步上前,疾揮三拳,每一拳都被林念溪格擋架開,到第四拳時,他虛招一晃,以手撐地,龐大的身軀頭下腳上,長腿連著斜攻幾下,踢得林念溪閃避一旁。
黃元華鬥誌勃興,拳打腳踢,林念溪沉穩招架,間或反擊,隻見兩人進退騰挪的拆了十幾招。鬥至酣處,黃元華一聲長嘯,步履加快,拳速提高,呼呼風聲朝著林念溪連番猛攻,韋元華等人暗道“林念溪不妙”,因為青秀山派拳法素有“百嶺千峰十萬山”的說法,黃元華拳力已經“千峰”,他趁隙找到了破綻,便向林念溪連環攻擊百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