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武社請章厲海、香道臨、唐秋荻助拳,君子宇闖三關,消息一出,南皇大轟動了。
野火、碧血丹青、奪命書生、興武諸社的成員收到信息,從課堂、公寓、茶樓、武館躥到了校內,百十人走在路上,遇見相識的便點頭彙流,四隊人馬擁著往萬人坑奔去。
其他學生見了,紛紛從窗戶探頭問怎麼回事,可是和校外火拚?章厲海、香道臨、唐秋荻都動手?明白了,都跟著走唄,看君子宇獨鬥南皇大三大種子選手去。
一傳十,十傳百,竟有兩千多人跟著跑來,校內教員見了,以為是群毆,放心不下,也都跟上。
黃元華接到君子宇電話,召集流星花園社眾人,率先趕到萬人坑。
整個演武場人頭攢動,鬧聲轟轟,地板踩踏得鏘鏘響,歌聲無比嘹亮,飄揚在萬人坑上空。
流星花園社來到場地中央,見到鐵換花和徐遷坐在椅子上,雙臂無力下垂,明顯脫臼,黃元華盯了章厲海幾人一眼,問道:“傷重嗎?”
鐵換花道:“死不了。”
黃元華又問:“怎麼回事?”
鐵換花瞥了徐遷一眼,撇嘴道:“王羲之大人好為人師,你讓書聖自己說。”
徐遷低著腦袋,餘光看向韋元華、汪劍通幾人,滿臉尷尬,訕笑幾聲,又垂下頭顱。
陳芳和林霞見鐵換花肩膀處衣服破碎,露出幾個手抓血痕,忙取出隨身攜帶傷藥,掏出黑黝黝的藥膏,意欲上前敷傷。
章厲海上前一步,擋在陳芳麵前,說道:“君子宇沒來,誰都不要亂動,誰動打誰。”
陳芳叫道:“我不會武功,就站在你麵前,有本事打我啊。”
韋元華四人全部上前,怒視章厲海。
香道臨伸出手,搭在徐遷肩膀上,衝流星花園社眾人笑道:“不信試試看?”
眾人隻見徐遷忽然全身劇烈顫動,但他低著頭,兩腿胡亂蹬地,硬是不吭一聲,
“好,你們有種。”黃元華大聲叫道,拉著社友往後退步,他看向強忍疼痛的徐遷,喊道,“徐遷,我們在下馬街,險死還生,兄弟姐妹並肩作戰,無人後退,你那天也敢跳下樓與狂化獸人搏鬥,從那天起,我當你是兄弟。一朝是兄弟,一世是弟兄,我們同生共死,你別怕,此仇必報。”
徐遷揚起頭,他牙關緊咬,麵目扭曲,胸脯起伏,呼呼喘氣,突然撅起脖子,頌道:“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千秋二壯士……縱死俠骨香。
我怕?咳咳咳,我當然怕,但人如其字,功夫如人,我們流星花園社的功夫是正義的功夫,那天社長說過,武者練武先煉心,下馬街的時候,獸人我也很怕,但是正義的功夫不怕,咳咳咳。”
徐遷一席話,斷斷續續,卻擲地有聲,萬人坑幾千人聽到他朗誦《俠客行》之時,已然悄聲低語,待聽到他後一段話,均聽出流星花園社曾勇鬥獸人之意,成千上百道目光注視到徐遷身上,見其弱不禁風,卻一身俠骨義膽,不由得暗暗佩服。
香道臨暗哼一聲,鬆開擒住徐遷肩膀的手,
首席台坐了不少教員,唐法和楊紅身處其中,唐法聽到徐遷一番話,對楊紅道:“小呆子木頭木腦,這會倒是硬氣。”
楊紅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星花社的人看似大大咧咧,性格各異,其實都很義氣。”
唐法歎道:“希望君子宇別被義氣衝昏了腦,萬一手上刹不住,真重傷猿人章幾個,到了大清武賽,吃虧的還是我們南皇大。”
首席台上就坐一青年男教師,名叫梁新,他問唐法:“唐老師,聽說你擔任流星花園社的指導老師?”
“是的。”
“君子宇的功夫比金狼高?”
“當然。”
“那你別擔心了,對金狼他尚且能留手,對上猿人章他們,應該也遊刃有餘。”
“所以說我才怕年輕氣盛啊。”
場中,黃元華心想君子宇待會要一挑三,不如自己先和章厲海鬥一場,消耗他的內力,便徑直走到他麵前,道:“猿人章,我看你不順眼,不如我們先鬥一場,為三關預熱。”
章厲海知道黃元華用意,但他們三人連鬥君子宇,本已占了大便宜,當下抹不下臉,道:“小意思,收拾你不過幾分鍾,來吧。”
兩人對上,黃元華暗提內力,凝神麵對章厲海,不停變換招式,繞著圈子。
若是以往,黃元華此時定是快拳搶攻,但經唐法一番**,他風格改變,倒是令場下熟悉他的觀眾耳目一新。
章厲海突然躥出,雙手擺出白猿通背的架子,黃元華兩手豎起,正欲運勁抵擋,不料章厲海底下伸出一腿,踢向黃元華脛部。
這一腳來得很快,黃元華忙提腳避開,章厲海趁隙前衝,兩臂如掄漿,向黃元華腦袋拍去。
黃元華雙掌架開,不退反進,當胸一記貼山靠,章厲海抬起膝蓋一頂,兩人再度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