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嘯風雲趁少年,並騎莫待紅顏枯。
江山猶做帝王夢,武林豪俠已輩出。
春光燦爛和風拂麵,正是出外郊遊摘花惹草的好時節。城郊的小路上林木茂密人跡罕至,一個身披法袍,一手執缽一手拿佛珠的和尚邊走邊念誦著佛經,一副雲遊高僧的模樣。小路上雜草越發茂盛,漸漸地已看不見路的時候,和尚一轉身莫入路邊的密林之中。行不過百步,一座破敗不堪的山神廟出現在密林中,地上滿是泥牆上掉落的土渣,房頂的瓦片也沒了大半,顯然是一個早已斷了香火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野神仙的故居。
和尚在早已沒了門板的廟門口踱了兩步,猶豫片刻在門口試著對裏麵說了聲:“施主,貧僧如約來了,不知可否出來相見?”
山神廟裏一片寂靜,和尚等了等有些不安,加大了聲音又說到:“施主,貧僧前來赴約,還望施主出來一見。”
這回廟裏神像後麵發出了輕微的響動,和尚小心地探頭進去打量著神像,似乎很是忌憚約見他的人。這時和尚突然感覺身後一陣勁風襲來,暗叫不妙,已是來不及躲閃,屁股上被人狠狠躥了一腳,飛撲進廟裏。和尚“唉喲”一聲在地上滾了一滾拍地站起,顯然有些武藝,隻是剛才被人暗算不免稍顯狼狽。
“什麼施主施主,你個沒良心的!”廟門口傳來一聲女子的怒罵,顯然就是剛才出腳暗算的人。
這時和尚已站好轉過身來麵向來人,見是一美貌的婦人,微微一揖道:“阿彌陀佛,施主……”
話沒說完,錚亮的腦殼上被狠狠鑿了一拳,和尚連忙改口“不知聖女……”結果又是一記粉拳砸下。
和尚吃痛,隻得又改口道:“瓏玉……你把我叫來到底所為何事?”
“這還差不多,不過老娘還是不滿意”麵前的叫做瓏玉的美婦人一手叉腰一手撩了撩鬢角的秀發,盯著已經服軟的和尚嬌怒道“等你叫得我滿意了我再說。”
和尚猶豫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說道:“玉……玉兒……”
瓏玉嗤笑一聲,嬌斥道:“每次都不老實,結果還不都一樣。天天敲鍾念佛都成木頭了,哪天我去把那座害死人的破寺放把火燒掉好了!”
“不可,不可。”和尚連忙擺手說道:“瓏……玉兒,天門寺乃佛門寶地,佛家珍寶無數,又有眾多武僧和三位神僧在,你可去不得。”
瓏玉一聽,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拍了拍和尚法袍上的塵土,和尚不由自主地縮了縮,卻也不敢躲開。
“大福,都這麼多年了,那個老鬼也死了這麼久了,你就還俗了吧,別苦了自己,也苦了我……”瓏玉幽怨地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塵緣已了,現在法號慧明……”慧明和尚連忙說。
“你了個鳥塵緣!”瓏玉不屑地說道“咱的瑤兒下個月就年滿十六了,你這個做爹的總該來參加下女兒的成人禮吧!”
“玉……玉兒,我對不起你們母女倆,但我已遁入空門,塵世間的事我已不再過問。”慧明正定了一下說道。
瓏玉聽了又是一拳砸在那個光頭上,怒道:“你個死東西,老娘不管你什麼空門不空門,你每次都來赴約,還做個屁的和尚!”
“玉兒,我不來你就要把我們的事昭告武林,這樣不就毀了師門的名譽了……”慧明無奈地說“我自知罪孽深重,隻希望有生之年多向佛祖悔過。”
“好啊,你這麼想悔過,我就讓你悔也悔不完。”瓏玉轉怒為笑,不懷好意地看了慧明一眼,突然出手點下慧明兩處穴道。慧明心中一驚,暗叫不好,但身子已經不能動彈,兩股陰冷的寒氣從被點的穴道處直逼體內,不多時就周身冰寒刺骨。
“玉……玉兒,你……這是要……要做什麼……”慧明冷得直打哆嗦。
“做什麼,你不是要悔過麼,我怕你過錯不夠多,老娘再給你添一點”瓏玉看著慧明嘿嘿笑道“你不肯陪瑤兒,咱就給她弄個妹妹啊弟弟啊來陪陪她。”
慧明聽罷心中大驚,正要說話,嘴已經被兩片香唇堵上,還有兩隻玉臂緊緊摟住自己。慧明連忙閉眼,心中念著佛號,身子卻抖得如篩糠一般,也不知是不是寒氣入體冷得更厲害了。
就在慧明自覺要頂不住心魔之時,瓏玉的嘴唇卻緩緩離開了,他正要出言勸告,隻見瓏玉目光一寒,怒喝道:“什麼人!”話未說完,一掌擊向山神像,一股逼人的寒氣擊在神像上爆發開來,瞬時散發出一陣寒霧,神像和牆壁上立即附上一層薄霜。
“啊!好冷啊!”隻聽一聲驚呼,一個衣衫襤褸的身影從神像後麵滾將出來,在地上直打滾,雙手抱肩不停地上下搓著,淩亂的頭發上凝結了白蒙蒙的霜,臉色痛苦而且慘白。
瓏玉定睛一看,是個髒兮兮的小乞丐,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身形略顯瘦小,在地上冷得渾身發抖。
“小東西,你躲在那裏幹什麼?!”瓏玉似笑似怒地問道。
“冷……冷死我了……”小乞丐還是不住地在地上打滾,顯然是受不住這陰寒的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