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村主任的兒子,你準備怎麼幫他們解決?”副駕駛上,田秋麗饒有興致的望著一言不發的柳若軒,主動扯起了話題。
馮瑛說的有道理,強龍不壓地頭蛇。對於這個問題,柳若軒其實也挺撓頭。說不得,也隻能製造一次意外,讓那虎子消失了。隻是這樣一來,簡單倒是簡單,卻有點草菅人命的意思,有悖於純一子多年來對他的教育。
看來得好生琢磨一番,爭取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走一步算一步吧。”他隨意應付一句,心裏暗暗打著主意,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沒有達成,不禁苦笑,心說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不過這也更家堅定了他的信心,必須得將這件事情完美的解決,不然的話,可就有點兒沒臉見呂琪了。見不到呂琪,雙生兒的消息自然也就成了泡影。
他有點後悔看著李振宇挨打了。
“小心!”田秋麗突然抓住了車門上的扶手。
柳若軒從思緒中驚醒,發現前方路口飛快駛上一輛紅色越野,與原本停在路旁的另外一輛黑色帕薩特並成一個直角,將原本就隻能並行兩輛車的鄉村小馬路堵了個嚴嚴實實。帕薩特的後備箱上,斜靠著三個男人,人手一根銀漆鋼管兒,其中一人,正是虎子。
此刻早就已經出了五羊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想來對方預謀已久,等待多時了。
柳若軒將車速緩緩降了下來,打量四周琢磨對策。田秋麗目不轉睛的望著他,不發一言,也無緊張之色。
紅色越野車上跳下來四個推著小平頭的小夥子,同樣人手一根銀漆鋼管兒,與虎子等人站在一處,殺氣騰騰的望著漸漸駛近的速騰,躍躍欲試的樣子,膽兒小的能嚇尿褲子。
經常混的人都知道,不怕跟老混混老地痞發生衝突,就怕這種十七八的毛頭小子,沒家沒業沒牽掛,好煽動,易興奮,打起架來不要命,黑社會老大見了這樣的也撓頭。
可惜手槍放在家裏了,柳若軒有點後悔。
虎子冷冷的望著速騰內的柳若軒,鋼管兒一下一下的左手心中拍打著,發出啪啪的聲音。他心說,你小子不是勁兒大嗎?老子這麼多人招呼你,就不信收拾不了你個小癟三兒。想到興奮處,忍不住笑了起來。
見他一笑,手下小弟雖然不知道老大笑什麼,卻也跟著笑起來,場麵有點詭異。
“怕不怕?”柳若軒問田秋麗。
田秋麗搖了搖頭:“你不是特種部隊出來的嗎,幾個小混混,應該不是你的對手吧?”她的嘴角微微上翹,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不但不怕,反而還挺興奮似的。
“姐,你笑起來真美!”柳若軒由衷的讚了一句,忍不住伸手勾了田秋麗下巴一下,然後不等她反應過來,狠狠一腳刹車,吱扭一聲,將速騰停在了距離虎子他們十米外的地方,放下玻璃,伸出手向對方擺了擺。
這是什麼意思?
攔路者們麵麵相覷,搞不清目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紛紛望向虎子,等他拿主意。
“看屁啊看,還不給老子上,車砸爛,女人留下,男的往死裏打!”虎子將手中鋼管兒猛然一揮,視線在副駕駛上流連,並未注意到話語中將自己罵了。
一眾手下得令,下山猛虎般撲向速騰。眼看就要接近,忽聽速騰幾聲轟鳴,一副要衝的樣子。眾人一怔,不免放慢了速度——兔子急了還咬人,這人要逼急了,撞死幾個可不合算。
柳若軒突然笑了,問田秋麗:“你真的不怕?”
“不怕!”田秋麗搖頭。
“那就坐穩了,咱們來個刺激的!”
“你不會真要撞吧?”田秋麗吃了一驚。
柳若軒又轟了兩腳油門:“你說呢?”說著不等田秋麗回答,飛快掛上倒檔,抬起製動踏板,速騰便飛快向後倒去。
“這小子要跑!”這條馬路繞仙女湖風景區一圈兒,往回退也能回到縣城,就是繞點遠兒。虎子狠狠吐了口吐沫,回身就上了紅色越野,倒車,打方向,半路接上幾個手下,加速追向速騰。剩下幾個小弟見狀,連忙跑回去開帕薩特,等掉過頭來,速騰跟越野起碼已經在一裏以外了。
柳若軒出其不意,虎子反應的雖快,畢竟慢了一步,即使拚了命的踩油門,距離速騰仍舊有百十米的距離。而且說來也怪,他自問開車水平不錯,偏偏就眼瞅著速騰飛快倒退,距離居然不見拉近。
這讓虎子愈加焦躁起來,油門到底,恨不得將越野開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