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這小子,說的我好像就該不食煙火似的,你別忘了,國家主席還有點個人愛好呢!”範明遠笑的很開心,看來柳若軒這麼坦誠十分對他的胃口。
“也是啊!”柳若軒符合道,心說師傅純一子還愛用那價值千萬的瓷瓶當夜壺呢,人家不就是喜歡賽車而已,沒什麼大不了嘛!
這家夥氣場太大,難怪年輕輕就有這麼大的成就了。柳若軒想著,沒話找話,問道:“範總年輕有為,擁有如此大的成就,一定十分不容易吧?”血骷髏有個成員叫黑寡婦的,深諳談話之道,曾經教過他:“別管對方什麼人,要想拉近距離,你就說對方不容易,絕對十拿九穩,分分鍾搞定。”這法子他試過,挺有用,就是不知道範明遠上不上道。
“還湊合吧,”範明遠果然上道,不知不覺就打開了話匣子:“我老家也是農村的,窮旮旯,我爸還有癆病,不能幹重活兒,一家人的生計都壓在我媽的身上。上小學時我多了個妹妹,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簡直就是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我一看這樣不行啊,得想法兒掙錢,於是我就上山刨藥材,去河邊逮蛤蟆,捉長蟲(蛇)……跟你說吧,我賣過酸棗,賣過冰棍兒,給別人家放過羊,什麼苦都吃過,就隻一樣,一直沒有放棄過學業。因為我知道,在我們那個山溝溝裏,唯有知識才能改變命運。事實也證明,我的堅持是正確的。”
範明遠麵上有些自得之色,不過更多的是唏噓,好像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又再次重溫了一遍當年那苦難的日子。
“真不容易啊,”柳若軒的語氣又像讚歎又像同情,接著微微一歎,說道:“人家都說付出就有回報,這話果然不假。隻可惜,我連高中都沒畢業就去當了兵,這輩子都別想像您這麼有本事了。”
“也別妄自菲薄嘛!”範明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跟柳若軒囉嗦這麼多,這些話他從來都沒跟外人說過。
他將其歸結到“投緣”二字,掏出軟包中華,先遞給柳若軒一根,這才自己點上一根,重重吸了一大口,陶醉片刻,吐出一股淡淡的煙霧,說道:“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對於我來說,隻有知識才能改變我的命運,對於你來說,卻又未必。你還年輕,又很聰明,隻要努力,總會有成功那一天的,相信我!”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隻要你小子跟著我好好混,還怕沒有成功那一天?這不是瞧不起我嘛!不過這話隻在範明遠腦子裏打了個轉兒,並未明說。是的,他很看好柳若軒,說不出原因。
有時候人與人的緣分真的挺奇妙。範明遠目無餘子,覺得能夠看上柳若軒是劉若軒的幸運。殊不知柳若軒同樣眼高於頂,卻也對他刮目相看。
“謝謝範總鼓勵,您這話說的人心裏邊敞亮。”柳若軒點燃香煙抽了一口,話鋒一轉:“不過我有自知之明,別的也不想,先給您當好司機再說。”頓了一下,突然一笑,說道:“說到這兒忘了問您了,一個月給我開多少錢啊?”
範明遠莞爾,一口煙嗆了嗓子,咳嗽了兩聲,瞪柳若軒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臭小子,放心吧,虧不了你……行了,等會兒還要見一個很重要的人,我得睡會兒。昨晚陪著你阿姨,幾乎沒怎麼睡覺。”
說完他打開窗戶將煙頭扔了出去,調整一個舒服的坐姿,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說了句“到燕定了叫我。”後便再無聲息。
沒人說話,柳若軒思緒紛飛,想了很多很多。
回家之前,他隻顧著追查神秘人的事情,還掛心著師傅的行蹤,根本就沒什麼長遠打算。範明遠給了他一個機會,能給世界著名能源公司,全球五百強的米勒公司駐華北方大區總裁開車,對於不知他根底的人來說,絕對是件十分體麵的事情。這從蔣淑霞的表現上就能看出來。
他當然不在乎這樣的工作,不過能夠減少蔣淑霞的嘮叨,總是件好事。
他將回來之後的事情簡單梳理了一下,先是一下車就碰到了田世同的手下欺負徐萌跟尚文眉,緊接著又聽說了柳鳳兒的父親被田世同打傷住院的事情,再然後,他打聽到田世同家之後去偷東西,聽到了田世同吩咐人去綁架徐萌……再後來呢,認識了範明遠,又重新認識了馮瑛跟李振宇。
簡直是亂七八糟啊,神秘人追查起來毫無進展,純一子關機,反倒是麻煩惹了一大堆。這讓他不禁苦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他的臉突然一僵,想到了一個問題:怎麼這麼多事情,好像都跟那田世同有些關聯呢?範明遠堂堂區域大總裁,卻來易水多日,不會目的也跟那塊坡地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