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璧正打算往門口走時,坐在賭桌前的一個人忽然叫住了他。
錢璧衝那人笑了笑,這純粹是一個禮貌性的笑容。
但在這樣的環境裏看來這個笑容就有幾分變味了。邵承安眼神不可察的深了深。
“再來一箱啤酒。”那人頓了頓,一雙眼睛毫不避諱的直直盯著錢璧,仿佛要在下一秒就將人剝幹淨一般。拿起放在茶幾上的菜單:“這份菜單似乎不怎麼全?”
錢璧不解:“您需要什麼,您說。”
男人意味深長的看著錢璧:“我需要的,這裏也有,就怕你們不賣這樣東西。”剛說完就被另一邊的人拍了一巴掌後腦勺,“哪那麼多廢話。”來人下巴朝錢璧努努:“趕緊給上酒去。哥幾個酒喝完了。”這人叫祁東,在A城以脾氣火爆聞名。
說話的男人不敢跟祁東杠上,先不說他身後的家底,就是他憑著一身本事建立起來的勢力也是他不敢沾惹的。
得罪了這裏的有幾位大爺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事。
錢璧哦了一聲,這才轉身出去了。
邵承安原本就坐在一邊喝酒的,這個推門進來的侍應生莫名的讓他感到有幾分麵熟。
當他被郭子叫住的時候,他就著這不算特別清晰的視線看清了錢璧的長相。
等到錢璧關門出去之後邵承安才漸漸想起來這人是在哪裏見過了。
是那晚被他撞到的倒黴鬼。
雖然當時光線昏暗,但莫名的他就是將那並不怎麼清晰的輪廓勾勒了出來。深深的印入了他的腦海中。
忽然,邵承覺得安心中有一絲自己都說不出來的鬱氣堆積在胸口。這個看上去明明幹幹淨淨的少年為什麼偏偏會在夜場工作?看來他果然看錯了那雙幹淨的眼睛。
男人的左手放在那修長的腿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邵承安自己沒發現,從剛才錢璧進門開始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他。就這多看的幾眼卻恰好又被人逮住了。
這裏他們倒是常來,不過安少眼光太高從來沒在這些聲色場所看中過什麼人。這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工作人員身上將視線停了如此之久。
這倒新鮮。
瘋子和祁東是平日和他最好的兩個。也算是軍區大院裏一起長大的死黨。
見到這等稀罕事哪能不湊上來圍觀。
不過邵承安根本不會將自己真正的想法透露給他們。他們也就猜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祁東隻用手肘捅了捅邵承安的手臂:“這裏的這些服務員其實也是隱形消費的一部分,在這裏隻要錢給到位了。沒有什麼辦不成的事情。”
邵承安沉著眼,似笑非笑的仰頭將杯中的高檔紅酒喝完。放下酒杯:“你們把自己的臭嘴給我閉上,我出去上廁所。”
邵承安在這方麵有多潔癖他們都是知道的,雖然話他們那麼說,但也知道邵承安應該不會真去在夜場裏找。聳聳肩不再拉住他調侃,各自又去玩了。
邵承安沒選擇包間裏自帶的充滿了嘔吐物的廁所,而是打開大門出去了。
邵承安從包間出來,長長的走廊鋪著厚重而精致非常的地毯,踩在上麵沒有一絲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