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揭榜(1 / 2)

次日清晨,兄弟二人拉了真言起來,收拾行囊,問了長安的方向,出城趕路。往西南走了半月,這一日到了滄州,三人進城在街上尋客棧。走了一段,見一群人圍著,不知有什麼事。三人喜歡湊熱鬧,上前去,見那牆上貼著一張告示,真言不識字,拉了柳寒北過來,說道:“念與我聽聽。”柳寒北擠上前去,念道:“小女於半年前染病,嚐遍百藥,至今未見好轉。今日特求神醫仙士,如能治愈小女,定當奉上黃金十兩,白銀二百兩,以表謝意。滄州太守蘇子居。”

真言聽了,小聲道:“這可是個大活計,滄州太守的千金染病,我們也去湊個熱鬧,晚上住店的銀子也省下了。”說著便去扯告示,柳笑天待要出言阻止,已晚了。真言一把揭了告示,旁邊有等著的家奴上前,喝道:“你是何人,可看清了告示?”真言答道:“自是看清了才去揭的,你家小姐在哪兒?帶我去吧。”那家奴見真言道士打扮,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不敢怠慢,做個請勢,前頭領路。兄弟二人見事已至此,隻好隨真言一起走。

見那家丁離得遠了些,柳笑天道:“你這老頭,都不知是什麼病就去湊熱鬧,人家可是太守,一個不小心把命都搭進去。”真言反駁道:“沒膽量如何能成大事,憑我們的本事,糊弄一下就過去了。趁此機會結交了這太守,以後便在滄州橫著走也沒人管你,這買賣做得,”

柳笑天道:“這可不比騙那掌櫃,這太守千金乃是病症,我們一時或可瞞的過,這病不好,我們就露餡了。看這告示上所說,病了已半年,半年都沒好,你就指著瞎貓碰死耗子,我們一去病就好了?反正到時人家要打斷我們的腿,可別怪我們兄弟先跑路。”

真言聽柳笑天這麼一說,心中也知道自己確是魯莽了一些,討好道:“小天,你可不能啊,我們三人就指著你了,你也懂些醫術,到時若治不好,就推脫說是絕症,錢財不要也罷,我們能脫身就行。”柳笑天白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尋思如何瞞騙這滄州太守。

說話間已跟著那家丁到了一處府邸,隻見一扇朱漆大門敞開,正上掛著一個大匾,上書:滄州太守府,五個金光大字。門前左右各有一座瑞獸像,院牆八尺高,漆成鵝黃色,整個府邸建的甚是雄偉。

家丁領三人進了大堂,吩咐在此等候,跑去通報。不一會,就見一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這男子長的很是剛氣,濃眉大眼,身材魁梧,隻是身上多出了幾十斤肉,一看就是官相。看了三人一眼,臉上有些失望神情,開門見山,說道:“在下滄州太守蘇子居,幾位若能治好小女的病,必有重謝。幾位道長隨我來,小女就在後院。”說完不待三人答話,匆匆往後便去。這蘇子居半年來請了不少人來治病,見過不少濫竽充數行騙的人,前幾日就來了一個老道,還沒看病就跑了,心下已認定真言三人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無奈女兒病重,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四人一行到了後院,到一座繡樓前,蘇子居道:“道長與我進去吧,你這兩位弟子留在外邊可好?”真言連忙道:“我留在外邊吧,我這兩位弟子進去便可。”蘇子居聽了一愣,心說你這道士猖狂的很啊,我小女這病半年來不知請了多少人都沒見好,你這道士可好,以為憑這兩個孩子就能治好嗎?他卻不知三人中就這真言最沒本事。蘇子居當下也不便發作,推門進去。兄弟二人似是知道真言會這麼說,絲毫不見詫異,跟了蘇子居進去。

進了這蘇家小姐的繡樓,便聞到一股香氣,中間還夾雜著藥草的味道。三人轉過前堂,見一扇雕花門旁站著兩個丫鬟,蘇子居問道:“雪兒在嗎?她怎麼說?”其中一個丫鬟答道:“大小姐和夫人都在,剛剛給二小姐用完藥。大小姐說看出了病症,試過藥了,卻不見二小姐醒來。”蘇子居歎了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裏麵便是這蘇家小姐的閨房了。兄弟倆沒進過女子閨房,不由好奇的打量起來,這一打量,柳笑天卻暗道一聲不好。房中一共有三個人,都是女子,一年輕女子躺在床上,十三四歲,長的柳葉彎眉,櫻桃小口,麵容姣好,隻是麵帶蒼白,昏迷不醒,看樣子就是蘇家小姐了。這女子旁邊坐著一位婦人,三十多歲年紀,保養得很不錯,麵容和蘇家小姐有三分相似,抓著蘇家小姐的手,淚流滿麵,柳寒北心想這定是蘇氏了。讓柳笑天吃驚的卻是站在旁邊的另一女子,正是那幽州所遇的黑衣女子,這女子此時已去了麵紗,柳笑天一看之下愣了一愣。此女子麵賽芙蓉,螓首蛾眉,皓齒星眸,豔美絕俗,如朝霞映雪,百般難描,卻是與蘇氏容貌不像。雖隻十四五歲,已是閉月羞花,鶯慚燕妒。這女子看到柳笑天,也是一愣,接著怒道:“你這騙子,上次我不與你為難,今次卻騙到我家裏來了!”說著拔出劍來就朝柳笑天胸口刺了過來。柳笑天一驚,側身去躲,不料這女子劍法精妙,劍鋒一轉,順勢一帶,柳笑天小臂上已是鮮血淋淋。那女子還要再刺,柳寒北此時已拔出劍來,擋了那女子一劍。蘇子居連忙喝道:“雪兒,你這是幹什麼?還不住手!”黑衣女子跺腳道:“義父,這幾人是騙子,我路上便瞧見他們在騙人!我放他們一次,今日竟敢騙到咋家來了,讓我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