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差頭子口中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丟下一句場麵話:“你們給我等著!”幾個人互相攙扶著走了。周圍人群發出一陣歡呼,何安微笑著衝人群抱拳致意,走過去看那少年,見到他暈了過去,說道:“先抬到堂裏吧。”幾人也無意再逛,何晉背起那少年,原路返回。
回到鶴鳴堂,何晉把那少年放到偏房中,給他喂了些水,韓淩又叫了靜相師兄來。靜相到房中,見柳笑天也在,麵無表情衝他微微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柳笑天準備了半天話隻好噎回肚中,隻能抱拳行禮喊了聲靜相師兄。
靜相伸出手來替那少年把脈,半響之後說道:“無礙。”便背負雙手施施然走了。柳笑天不由苦笑,這靜相師兄也太奇怪了些,何安早已見怪不怪,說道:“笑天,你剛剛下山,先去休息吧,今天也晚了,一會晚飯的時候我再叫你。”
韓淩拉著柳笑天,笑道:“笑天師兄,我帶你去。”柳笑天與何安何晉告辭,韓淩在前麵帶路,到了一間房門前,推開門道:“笑天師兄,你就先住在這裏吧。”柳笑天見這房中與崖上自己住的一樣布置,雖是簡陋,倒也幹淨,回過頭笑道:“多謝小師弟了。”
韓淩臉紅了半響,支支吾吾道:“笑天師兄,能不能和我說說你的事啊,給我講講你怎麼修煉的?”
柳笑天心中好笑,這小師弟伶俐乖巧,自己倒也十分喜歡,當下說道:“好啊,反正我也沒事做,你來陪我說說話吧。”
韓淩歡呼一聲,關上房門,搬了個凳子規規矩矩坐在那裏,柳笑天盤起腿坐在床上,將自己如何遇到師父,順天崖上的修煉的事,自己如何下崖與韓淩說了。兩人聊了一個多時辰,韓淩插話極少,專心的聽柳笑天說話,聽到三年零三月就下了順天崖,對柳笑天更加佩服。
兩人自顧聊天,等何安晚飯來叫才知道已經入夜了,韓淩主動打了飯給柳笑天送來。吃過飯後,柳笑天盤膝坐在床上打坐練功,吐納了半個時辰,自覺的丹田內暖洋洋的,感覺自己修為又上了一層,很是高興。
柳笑天正要歇息,聽的房門輕扣,韓淩在外麵說道:“笑天師兄,那個人醒過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柳笑天猶豫了一下,打開門說道:“既然醒了,叫他回家去就好了吧?”韓淩道:“那人好像有什麼事,是特意來成都府找我們的。”
“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兩人來到那少年所在的屋子,見那少年在房內來回走動,顯的很不安。少年見柳笑天來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道:“求道長救救我阿爹吧!”說完,隻是不住的磕頭。
柳笑天嚇了一跳,趕忙過去把那少年扶起來,說道:“有什麼事起來慢慢說,不用這樣。”
少年抓著柳笑天的胳膊,隻是哭,連話也說不出來,這少年也就十三四歲,何晉幫他擦了把臉,倒是能看的出長相,渾身上下都是泥巴,顯然是趕了急路。柳笑天扶他坐到床上,少年哭了半天才漸漸回過神來。柳笑天道:“不用急,有什麼事慢慢說,隻要是我們能幫的上忙的一定幫。”
少年止住了哭聲,說道:“我阿爹被妖怪抓走了,道長快去救救他!”柳笑天看了韓淩一眼,見他也是困惑,說道:“師弟,這樣的事要怎麼辦?不如先找何師兄過來吧。”韓淩本來也沒什麼主意,聽柳笑天吩咐,轉身出門去找何安了。
柳笑天給那少年倒了一杯水,那少年喝了幾口,漸漸的平靜下來。不大工夫韓淩帶著何安何晉來了,同來的還有靜相,大概是何安也知道做不了主,找了靜相過來。
幾人中自然以靜相為大,都望著靜相盼他拿個主意,靜相果然不負“老實人”的稱呼,鐵塔一般坐在椅子上,開口就是一個字,“說!”那少年打量幾人一眼,似乎在看誰最信的過,然後擦了擦眼淚,開始敘述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