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滿心忐忑地坐在馬車裏麵,說起了,每一次跟祁連單獨相處時前麵不是坑就是狗,永遠也沒有個可供消停的氛圍。
“你覺得,我們這樣子說話他能聽的到麼?”陶青湊到祁連身邊:“或者說你已經想好要怎麼對付他了麼?”
“沒想好。”祁連望著窗外,臉上的表情平靜得很是欠抽。
陶青有點火大:“你說他根本就不是楚傲,那真正的楚傲……”
“可能已經遇害了。”
陶青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隻是她向來不習慣還沒怎麼樣呢就先自己把自己給嚇死了。
“別瞎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話隻能給你騙騙自己而已,興許掉到懸崖裏或者河裏了呢?”祁連一張烏鴉嘴半點也不客氣,分分鍾噎嗆得陶青很想揍人。
“你再擔心也沒用的,這個人多半是洪韃國的高手。現在七殿下和仲兼他們都陷在戰場裏,說不定就是看準了我們兩個做要挾。”
聽他這麼說,陶青反而更擔心了。擔心之餘還有點莫名:“抓我我是可以理解的呀,這段日子以來以我要挾洛涼書的人一隻手都數不完。可是抓你有什麼用呢?
祁大哥救不救你,你總歸要死的嘛。”
祁連表示:你說的好有道理,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放心吧,大不了我跟他同歸於盡,不會讓你有事的。”
好男主角的一種承諾即視感,陶青表示不太相信——但是祁連說的話,哪一句沒有過踏實的兌現呢?
“祁大人,前麵是岩城了。”楚傲回身喊了他們一句。
“知道了,買些食物和水就是了,連夜趕過去吧。”祁連吩咐道。
“其實我覺得隻有我們兩個往前線去,這個決定真的挺失策的。”陶青並非是有心退縮,隻是目前的處境稍微無助了點:“不如先在這裏找到當地的地方官,然後找人對付他吧?”
“你不是說,咱們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不要拖累別人麼?”祁連的回答依然是從骨子裏透著淡定的,這讓陶青在驚悚之餘也開始不由自主地試著去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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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快亮了,祁烈表示想要從這處狹隘的山穀裏脫身出去,目前就隻能寄希望於俆舒易帶來的這幾幅機關甲了。
“路麵上的崎嶇堪比迷宮,帶著這些人幾乎是連調頭尋路的可能都沒有。”祁烈把之前走過的路用一張巨大的沙盤呈現出來:“穆達的目的應該就是要等我們彈盡糧絕的時候再一鼓作氣來逆轉,這是他以三萬對抗十三萬人的最佳勝算了。
我一直以來把能通的路線都做了標誌,但這裏的身處陣眼,一旦分散人馬會被逐一消滅,一旦全力集中又會被全盤端掉。
知道舒易兄弟來了以後,我才意識到最好的路徑不是走出去,而是想辦法闖出去。”
“你的意思,就像是解九連環?”洛涼書道:“一環一環解不開,幹脆就一劍劈開。而舒易帶著偃甲誤打誤撞地闖進來,正是因為他是從地下穿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