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放開她們!”楚傲起身上前,卻投鼠忌器,絲毫不敢大意出手:“是男人該在戰場上真刀真槍,落魄逃到後方挾持女人算什麼本事!”
“楚傲,你別跟著添亂了。”陶青看了他一眼:“保護好公主,我們……沒事的。”
——————
“已經追出了二十多裏,他們應該已經彈盡糧絕了。”洛涼書勒住馬,回頭看著祁烈和身後的二百精騎:“這是黃龍一戰,務必不能放虎歸山!”
“七殿下,穆達逃往的方向……”祁烈接過副將手裏的地圖,眉頭突然緊鎖在一起。
“那是流沙穀?!”洛涼書倒吸一口冷氣:“快,所有人全速——”
當陶青再一次看到眼前人的時候,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卻讓她仿若相隔了兩個世紀。
他瘦了些,征戰的奔波把疲憊寫滿在清俊的臉上。
衣甲有些破損,但遠遠望去,該有的英姿卻絲毫不輸陣。這是陶青第一次看到他衣著戰甲的樣子——
初相遇時在家裏的池塘邊囧囧想見的一幕,突然就像過電影一樣出現在腦海裏。
如果……他真的就隻是一個單純的逗比書生……該有多好?
可是命運與相愛有關,與假設無關。
“洛涼書!你這個大混蛋!”陶青含著淚,和風叫囂:“哪有人像你這樣,吃幹抹淨不給錢!轉身就跑,連句話都沒留下!
現在我肚子裏有孩子,你認不認他當爹——啊,不對,你認不認他當兒子——”
能在被挾持的生死之間還鬧出這樣笑話的人,隻怕全天底下就隻有陶青一個了吧。
洛涼書慶幸自己何德何能,今生能娶到陶青為妻。
“我知道錯了,所以我……趕在你生孩子之前回來,因為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小孩子出生前就有手指頭,還是後天長出來的。”
“嗬嗬,那你等著先看文惜姐和祁大哥的孩子吧。他們的先出生!”
無論是百姓還是士兵,無論是敵方還是己方,所有人都被陶青兩人的對話硬生生雷到了——陣前喊話見過,情意綿綿也見過。
卻沒想到,這兩人居然在如是危機之下,用最大愛的方式,抵禦著原始的暴力和生死懸念!
救文惜還是就陶青——
這個困難,不能留給他們第二次。
陶青微笑著回頭,看了看文惜看了看楚傲,又看了看前方的祁烈和洛涼書——
什麼叫生死不懼,大義凜然。
這一次,我不需要你們保護!
毫不猶豫地衝開了挾持,陶青脫身往前跑。距離很近,目光很遠。她隻想要回到那個男人的懷抱裏,哪怕……下一秒就永遠閉上眼睛。
“陶青——”
“不要——”
冰冷和刺痛本能地落在她瘦削的脊背上,耳邊箭雨如蝗。陶青堅持沒有閉上眼睛,因為她好舍不得眼前的這個溫暖懷抱。
洛涼書,認識你一場,生死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