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寧夏詩人劉學軍(1 / 1)

舉人家的書童(四川)

學軍老弟在成都多年,卻未能見上一麵,倒不是我倨傲,而是我慣有一種態度,現在亦如此:在我看來,寫作不是打群架,恃強淩弱,或刻意尋求強者的保護,以求在所謂詩江湖上謀得一席之位,自我炫耀與滿足一番,所以沒有必要一個勁兒地紮堆,相互獻媚,彼此取暖,甚至卑躬屈膝。

反而是2008年地震後,他折返銀川,繼續做他的導遊,為稻梁謀。初秋某日,接他手機短信,邀請去銀川走一走,瞧一瞧塞上江南好風光。說真的,遠方的賀蘭山、沙湖、阿拉善左旗的沙漠,都很讓我動心。俗話說心動不如行動,國慶前夕,終於踏上北上火車,去和這個會寫詩的導遊晤麵。

誠如銀川詩人安奇所言,學軍內心純粹豐盛。見麵之前,我卻把他想象成一個伶牙俐齒的“老憤青”,這似乎與之職業相符,腹內的不屑與尖銳時刻會跳躍進入詩行——他的一係列詩歌整體已經給我這種印象:在光亮、輕鬆與黑暗、沉重需要選擇時,寧願選擇後者。塞外風情與巴蜀迥異。能在這兩個有福之地分別生活這麼多年,吸取各自的精華和靈氣,這是學軍不同於常人的幸運之處。但他偏偏更多著力於自己的故鄉——寧夏,似乎與所有真正詩人骨子裏的歸鄉情結有關。的確,忘記故鄉的詩人是可恥的。

大概和學軍的職業有極大的關係,他的行走明顯多於很多詩人,並很容易地在其詩歌裏盡情盡意地表達出來。我曾經告訴如今在廣元工作的一個詩友張學文,詩歌就是行走、閱讀、思考,加上非凡想象的綜合結晶體。在行走方麵,學軍占了一個先手,讓我等好生羨慕。

在銀川那小段時光,安奇駕車,載上學軍、鍾倩和我,穿越賀蘭山腹地,我們去阿拉善左旗的廣宗寺(即南寺,傳說中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的舍利靈塔所在地)。穿越之後,在內蒙古那邊的路邊停下,我們進入看似蒼茫無涯的沙磧地。從沙洞探出小小身子的蜥蜴和被我撒腿歡逐的兔子,零星散布的沙蔥,遍地開放的細小的野花,它們都是這裏的原住民。在秋日陽光照耀下,一切都是那麼開闊、明亮,如同此時的詩人劉學軍。在他的遠方,是當時我們還看不見的藏在塬下的南寺,那將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2011-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