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噓!今夜誰在搞鬼!(1 / 3)

水滴聲,一滴、兩滴……還有血腥味?這不是滴水,而是滴血?四周一片漆黑,渾身泛著刺痛,周圍隱約有粗重的喘息、詭異的怪笑聲,突然一陣劇痛傳來,殷堅猛地驚醒……

陰冷的白色水銀燈,空氣裏飄蕩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殷堅愣了許久才回神過來,原來他在醫院裏,剛剛竟然睡著了?真是說出來會讓江湖人笑話,隻是那夢境裏的氣氛,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懼,他果然是不適合做夢的人啊!

“喂!你在幹嗎?小雲又沒死,擦什麼眼淚?”何弼學咕咕噥噥。殷堅抬起頭,就看見這位圓臉大眼的知名靈異節目製作者穿著皺巴巴的T恤和破破爛爛的牛仔褲,正站在他身邊指責著某人。而那個某人,其實根本談不上是人,是一隻正低著頭動了動不知道在幹嗎的公狐狸。

“我哪有哭?鼻子出油擦一下嘛……”管彤撇撇嘴。何弼學還在哇啦哇啦地指責。殷堅望著他,有點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管彤的確不是那種會為了叢雲摔死而掉眼淚的人。

事情發展得十分詭異,殷堅自從認識何弼學之後,遇到的奇怪事件比他前半生加起來還多,可沒一件比今夜發生的更令人難以置信。叢雲自電視台頂樓墜下,結果她沒有摔成肉醬,居然自空中翻了個身,連鞋跟都沒斷半截,就優雅地站在了他們眼前。別說他、何弼學跟張正傑嚇傻眼,叢雲本人愣了半秒後也失聲尖叫,直到救護車到達,給她注射了鎮靜劑之後都沒停下來,也許停了,隻是那高分貝的尖叫聲一直回蕩在耳邊,殷堅猜想,自己或許會幻聽好一陣子。

“堅哥!你看小雲會不會有事?”何弼學用力擠開管彤,小聲地問著殷堅。哇靠!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屌了,他一直很後悔為什麼沒隨身帶著DV或攝像機,多麼戲劇性的一刻,叢大美女像天仙一樣……跳樓耶!

“我也不知道。你要不要先進去看著,那個醫生……實在不太可靠!”殷堅柔聲解釋。何弼學眨了眨大眼睛,雖然說不上來,但他感覺出殷堅有事瞞他,不過他不急著追問,殷堅認為該告訴他的時候不會忍著不說,就算不說,嚴刑拷打也要逼問出來。

望著何弼學急急忙忙奔進病房裏,殷堅揉揉太陽穴,剛剛那奇怪的夢讓他很不舒服,隨手抽出煙盒又想起這裏是醫院,殷堅長歎口氣。

“問吧問吧!有問題你就問啊!憋著我很難受。”管彤垂著頭,吊著細長的眼睛瞄著殷堅,後者回望著他,皺起俊眉。

“叢雲……她不是人,是狐吧?”

昏暗的病房,醫師還在那裏東問問西瞧瞧,急得何弼學隻能在一旁團團亂轉,而當事人叢雲還縮在床上,一臉嚇壞的模樣,大眼睛淚汪汪的,頻頻望著何弼學求救。原來,自高樓墜下慘死還是幸運的,最恐怖的反而是摔下來一點傷都沒有,叢雲到現在還是背脊發寒,事情太超乎常理以至於她接受不了。

“沒事的,叢小姐沒有任何傷勢,一切正常。”醫師微微笑,他顯然一點也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這句話說出來比不說還糟糕。

“正常?一切正常?我從電視台頂樓摔下來,怎麼可能沒事?這樣還叫正常?”叢雲一把扯過醫師領子急吼,嚇得那個小醫師臉色煞白。要知道,叢雲一向給人的印象都是個甜姐兒,幾時見過她這麼大聲說話。

“別緊張別緊張,堅哥在這裏,他一定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先放手,放手啊!別太緊張!”何弼學溫柔地安慰,順便使勁扯開那個僵化的醫師。叢雲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撲到何弼學懷裏大哭一場。

“小雲別怕,你先說說為什麼會摔下來?”何弼學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問。叢雲吸了吸鼻子,嗚咽地回答。

“是……是CK……”叢雲看了看何弼學,這家夥果然光聽見名字就打了個寒戰。CK屍變是件多麼可怕的事,最不幸的是何弼學還由頭至尾幾乎全程都參與了,看著她還是人,看著她死,看著她鬼魂歸來,看著她屍體被盜,最後再看著她屍變……真是要命,CK快成為何弼學心底最恐怖的陰影了,曾經,她是多麼美麗討人喜歡啊!

“CK搶了我的玉環,結果我一不小心沒站穩就摔了下來。”叢雲顯然鎮定許多,何弼學最強的本事不是撞鬼,而是讓身旁的朋友安心,這種安心就好像跟他在一起,你永遠不會有事,因為最倒黴的會是他。

“我看,這就是最大的原因了。”殷堅突然插口,何弼學跟叢雲都嚇了一跳,叢雲手一縮,竟在何弼學手臂上劃出一道傷口。

何弼學啊的一聲,隻見手臂上鮮血汨汩直冒,一旁的醫師連忙替他止血。叢雲隻是瞪著自己的雙手,並沒發現什麼特別異狀可是指甲卻呈透明狀尖尖亮亮,不禁害怕地直望著殷堅,希望從他那裏得到答案。

殷堅看了看身後的管彤,後者肯定地點點頭,殷堅隻能微微地歎口氣,果然如他想象一樣。

“你聽好,別太緊張。你其實不是人類,至少不是純人類。玉環讓你一直保有人類的形體,可是……你是孤,跟管彤他們一樣。現在玉環不見了,所以你開始恢複本性,就好像何同學那樣,玉葫蘆不見後,他就開始發揮靈異體質了。”殷堅越解釋,叢雲臉色越白。何弼學望著她突然有點明白了,難怪他老覺得叢雲很不一樣,眼神裏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光彩,這跟小芸很像啊!隻是小芸更厲害些,她是整個人都會放光。

“難怪啊!我就說嘛!人類哪有這麼漂亮的,所以小雲也是狐仙嘍?”張正傑突然插口,他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怕的,反正跟著學長這麼久了,什麼妖怪沒見識過,像叢雲這種漂亮的狐仙,多來幾隻是好事吧?

“是狐沒錯,但離仙還很遠。”管彤輕聲笑著,不禁有些羨慕。他跟小芸是修行了上百年才有人形,叢雲大約是狐跟人的混血,以人類的形態出世,這麼好的機緣不是每隻狐狸都能遇上的。

“哇……人跟妖生的?那是什麼?”何弼學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意外地逗笑叢雲,這群朋友永遠不會因為你不是人類而排斥你,叢雲不禁安心許多。

“別理何同學,記住,你是獨一無二的,若不是有上好的機緣,人和狐其實不容易產下後代的,你不要想太多了,我讓小姑姑想辦法聯絡狐仙小芸,由她來指導你就不會有事了。”殷堅輕聲安慰著。叢雲點點頭,雖然一時之間還不能接受自己不是人類這件事,甚至還有許多問題未解,但現在心裏確實不那麼害怕了。

“不好意思,讓大家這麼擔心,先回去休息吧!我沒事了。”叢雲漾開甜美的笑容,少了玉環,恢複了狐的身份,她果然更加豔麗了。

滴水聲?又是滴水聲?錯了,是血,他嗅到血腥味了。問題是,是誰的血?身上的刺痛仍在,就好像被利爪狠狠劃過一樣布滿全身,可怕的氣味接近,濃重的喘息、沙啞的怪笑聲,又是一陣強烈的劇痛讓殷堅驚醒,睜開眼,自己正安穩地躺在房間裏,做夢?怪得可以……

“唔……”另一個房間,何弼學揉揉眼睛,望了望床頭的鍾,怪叫一聲嚇醒,跟著頭下腳上地栽下床,躺在地板上哀號許久。

“瘋啦?一大早表演特技給誰看?”殷堅沒好氣地大吼,有這麼神經兮兮的房客容易短命啊!何弼學有必要做任何事都這麼驚天動地嗎?他腦袋還昏沉沉的,果然不適合做夢,感覺像能量被人吸走一樣,打不起精神。

“你才瘋咧!小雲現在這個樣子,不可能要她繼續錄節目啊!我要回電視台開個緊急會議,總得想辦法解決嘛!難不成節目被停播了你養我啊?”何弼學搔了搔亂發,朝著牆一陣亂吼,隨意地撿起搭在椅背上的T恤嗅了嗅後直接穿上。怎麼有人能髒成這個德性?虧他還長得白白淨淨好模好樣,要是給那些仰慕大製作人的小女孩知道他的真實麵目,隻怕會讓她們嚴重幻滅,這個男人實在不修邊幅到了一個可怕的境界。

“你要是敢不刷牙、洗臉、刮胡子走出這個大門,我真的會扁你……”殷堅晃出房間冷冷地警告著,他這裏是高級住宅區啊!拜托別像個流浪漢一樣出門,別人會以為他家教不嚴的。

“堅哥……你真的越來越像管家婆了耶!別動,你臉色很差啊!晚上沒睡好?”何弼學也走了出來,突然湊上前,關心地詢問著。然後用自己的額頭去碰殷堅的額頭,這兩人身高差不多,沒什麼高低落差問題,殷堅的生活作息比他正常太多,又重視養生,一直以來氣色都比他這位晝伏夜出見光就死的靈異節目製作人要好上許多,現在臉色這麼蒼白,肯定是有問題,偏偏這人就是嘴硬,就算不舒服也不肯講,老要別人擔心。

“沒什麼,隻是一直在做怪夢,睡眠不足。”殷堅低聲回答,心底泛起絲的感動,在殷家不可能有人跟他這麼親密,對他這麼關心,殷銑那種兄弟就更不必再提起了。

“怪夢?什麼夢?”何弼學好奇地追問,忍不住地又想翻出筆記本,殷堅白了他一眼,多事。

“關你屁事?你會解夢嗎?還不走?想遲到?”殷堅哼哼兩聲,何弼學又開始哇哇亂叫地衝出門去,少了車子代步之後,他就得可憐兮兮地去搭地鐵,晚上還好,哀求兩句殷堅就會來接他,可白天裏,殷堅這個黑心的錢鬼絕不會浪費一滴汽油在他身上,這個錢鬼總有一天會有報應,錢通通輸個精光!

“叢雲也是狐仙?哇噻……”吳進張口結舌,殷堅一大早跑來找殷琳,從他那裏聽到這個熱騰騰的消息,自己從小就認識的小女孩竟然不是人類?不過仔細想想也有跡可循,叢雲跟她媽媽實在漂亮得不像話,果然是魅惑眾生的狐仙啊!

“這事可有點麻煩了,小芸她修行到最後關頭,現在實在不適宜出來,你跟管彤看好叢雲,一時半刻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等小芸功德圓滿,她自然會來幫忙。”殷琳歎口氣,她知道她這位狐仙好友正值最要緊的關頭,實在不願意打擾她。殷堅點點頭同意,修行到小芸這種境界的狐仙,過了這個關卡她就可以得道成仙,隻是在這之前,風險不是他們外人能了解的。

“這樣還是不保險,你跟管彤兩個根本是半桶水……你不是還認識什麼老虎精還是獅子精?請她來幫個忙,對了,如果可以,讓叢雲改吃素吧!越吃越生就麻煩了。”殷琳交代著,殷堅隻能悶悶地答應,她說得好簡單啊!老虎精雷蕾?這位夜老板娘憑什麼平白無故來幫他們?

話分兩頭,殷堅正忙著向殷琳打聽消息的同時,何弼學回電視台去召開緊急會議。本來是個緊急會議,女主持人可能會因傷休養好一陣子,可他們為什麼會越開越春色無邊?

“不如,我們請叢雲同一家模特兒公司的其他漂亮名模來頂一陣子,輪番上陣啊!”張正傑和一幫男性員工不知道打這主意打多久了,終於有機會讓他們名正言順地說出來。畢竟,叢雲可是他們頂頭上司製作人的“緋聞女友”嘛!身為血性男兒,自然不能搶兄弟的女人,那……打打她同事的主意總是可以的吧?

“你會給樓上,Fashion Show的製作人砍死!害他一個名模墜樓了,還想多害幾個?沒看到他最近瞪學長的目斷申有多麼凶狠,就差沒撲上來生吞活剝了,還打他們家模特兒的主意?”張英男舉手反駁。何弼學無奈但同意地點點頭,他最近壓力很大啊!不隻樓上的製作人恨他,電視台的高層就差沒把他吊起來鞭屍……他還沒死,不過這不是重點……鎮台之寶被他害得墜樓,幸虧沒死,如果真有什麼萬一,他相信那幫“女神的擁護者”會把他扔進墳裏墊背。

“不然,英男大姐頭頂一陣子?”大明、小明異口同聲,整個製作小組隻剩她一個女的,不用白不用。

“別做夢!我還不想死!”張英男呸的一聲,這個女主持人的位置肯定受了詛咒,誰接手誰倒黴。

“是啦!學長去反串都比你更像女人,省省吧!輪不到你的!”張正傑拍了拍何弼學肩膀,用力地潑著冷水。

“謝謝你喔!我早就懷疑你在暗戀我!這麼想死是不是?我馬上開個新單元讓你去勇闖亂葬崗!亂七八糟……沒一個有建設性……”何弼學拿著資料夾敲在張正傑腦袋上,這麼一敲,倒讓他敲出火花了,果然一切得靠自己。

“節目就不要女主持人了!嘿嘿……來個靈異美少女的外景特搜!愣在這裏幹嗎?快寫企劃!廣征靈異美少女,一周兩個,讓觀眾票選!”何弼學燃燒起熊熊烈火,一票男性工作人員全都興奮起來,唯獨隻有張英男好奇這個企劃可不可行?結論是,好色確實是人的天性,何弼學這個企劃案一出,馬上又搖身一變成為高層寵兒。確實,如果電視台裏成天塞滿了長腿、翹臀、臉蛋又漂亮的年輕女孩,光是那陣香氣和嘰嘰喳喳的輕笑聲,就讓人忍不住心花怒放,覺得活著實在太好了。

天師,也是要吃飯的,就算是個很酷的帥哥天師,錢也不會從天上掉下給他。殷堅離開殷琳那裏之後,就忙著連串替人看陽宅、陰宅風水的行程,東奔西走倒是不累,可是讓那些有錢太太小姐們纏上就真的很煩,他一直都喜歡可愛型的人物嘛!那種長相太美豔又或者氣質太高貴的跟他的頻率完全搭不上線,相處起來累到家。

他忙,何弼學比他更忙,自從緊急抽掉舊節目,臨時加開新節目“噓!今夜誰在搞鬼”後,何弼學為那票年輕女孩忙翻了天。殷堅一直很不理解,為什麼節目名稱一定要這麼搞怪,隻能說兩人在根本的品位上天差地別,所以殷堅對這個新節目完全不感興趣,唯一在意的,就是希望何同學不要又弄出什麼不可收拾的新花樣就萬事大吉了。

殷堅疲累地癱在床上,房間裏很暗,外頭還下著大雨,他實在懶得爬起來開燈,就這樣呈大字形躺在床上,閉上眼聆聽著雨聲。突然間,一種詭異的感覺湧上心頭,冰冷的空氣慢慢滲入四肢裏,殷堅想睜開眼,卻發覺自己頭昏得厲害,整個人像在往下沉,他人躺在床上啊!還能沉到哪裏?隻是這種感覺很不妙,他是個天師啊!被鬼壓床多可笑?

殷堅平心靜氣,開始默想著自己常用的咒語打算擺脫這種情況,就在此時,耳邊又開始響起滴水聲,錯了,是滴血聲。殷堅歎口氣,怪夢已經做到他都熟悉起來了,不意外,又是粗重的喘息聲和怪笑,隻是這回有些不一樣,他確定有人在摸他。不是做夢嗎?為什麼他可以感覺到手臂上真的有些刺痛,像是被利爪劃過一樣?

殷堅猛然睜開眼,有一瞬間不知該怎麼反應,房間依舊是他的房間,床還是他的床,隻是……什麼時候多了個人?一臉陰笑地站在他麵前?

“管彤!你在幹嗎?”殷堅微怒,笑成那一臉賤樣的不是管彤是誰?正想起身罵個兩句,才驚覺自己竟被鐵鏈鎖在了床上?好好一件白襯衫染上了斑斑血跡,不隻如此,還被利器劃開了幾個口子,殷堅都顧不得身上傷口的疼痛了,管彤那個渾蛋知不知道這件襯衫很貴啊?

“放開我!”殷堅低喝一句,動手扯了扯鐵鏈,真的很痛,這不是做夢?管彤那個混賬想幹嗎?

“你說我想幹嗎?”管彤像是讀到殷堅的疑問一樣,沉聲笑著回答,慢慢地爬上床來,靠在殷堅頸邊磨蹭,尖銳的利牙輕輕地劃過他的頸動脈,腥甜的鮮血滲了出來,管彤伸舌挑逗似地舔著。

“下來!不要逼我動手收拾你!”殷堅俊臉煞白,他已經非常火大了,不想理會管彤究竟是哪根筋不對,總之,他不將這個畜生打回原形他就不叫殷堅!

“殷堅……你還以為,現在由你發號施令?”管彤陰陰地笑著,跟著雙手一掐,利爪插進殷堅雙肩裏,殷堅痛得悶哼一聲,接著管彤怪笑兩聲,不顧殷堅的掙紮反抗,撲了上去……

殷堅猛吸一口氣,驚醒,自己仍安安穩穩地躺在king size的大床上。殷堅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跟著再看了看自己雙手,還是一樣蒼白泛著青筋,並沒有任何傷痕,剛剛又隻是做夢而已?

“他媽的……這是什麼夢啊?”殷堅望了望昏暗的房間,還是平常那個樣子,整潔中混雜著不協調的零亂,跟夢境裏的場景有些相似,又有點不太一樣……天殺的,這算哪門子噩夢啊?管彤那隻畜生竟敢這樣對待他?越想,殷堅就越火大,一點睡意都沒了,唯一值得高興的是,他那件白襯衫還完好如初地搭在椅子上。

再也睡不著了,殷堅晃到客廳裏窩在沙發上吸煙。他其實真有點不舒服,並不是身體或心理上的病痛,而是像能量被人抽幹,吸再多煙絲也補不回來的那種空虛感。隻是這種情形很麻煩,總不能跑去跟殷琳說,喂!小姑姑,我最近睡不好,一直在做很變態的噩夢吧?到時別問題沒解決,反而讓殷琳那個神經兮兮的女人活活地嘲笑死,雖然他目前還找不到方法讓自己死……

“他媽的……”殷堅越想越氣,順手掐熄抽了一半的煙,如果現在讓他遇到管彤,他一定要這個渾蛋付出代價,抽他的筋,拆他的骨,把他做成標本送去鄉下的學校蒙灰!

“我又哪裏得罪你了?被做成標本已經夠慘了,還是擺在鄉下學校裏從沒人瞧上一眼生滿灰塵的那種?殷堅……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變態啊?”管彤突然出現,苦笑著說。殷堅抄起桌上的煙灰缸扔了過去,幸虧狐仙眼疾手快,才沒弄得客廳髒亂一遍,否則殷堅這個潔癖鬼會更火大,天知道他腦袋裏又會蹦出什麼新酷刑?

“離我三米遠!”殷堅冷冷地警告著,看著他就會不由得想起夢境裏的管彤,那張欠揍的臉還有那得意的賤笑聲。

“你不要這樣啊……唉……以為夢見你會是好事,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一點也不甜蜜嘛……唉……”管彤縮進另一張沙發唉聲歎氣,顯然他也睡不好覺,在那裏東一句西一句地瞎抱怨。殷堅本來不想理會,但是越聽越覺得詭異,做夢?夢見他?一點也不甜蜜?

“喂!你夢到什麼?”殷堅嗖的一聲撲過去,扯著管彤衣領直追問,情況最好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啊!

“耶……說出來我怕你會生氣,很難啟齒的夢啊!我發誓,我真的不想這樣對你的!夢到這樣我也沒辦法控製啊!”管彤連忙解釋,原以為殷堅會再追問,可是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事情好像超乎了預料,夢,似乎不單隻是夢而已,殷堅俊臉鐵青。

“你是說,你跟管彤做了相同的夢,然後你在裏頭被他SM得很慘?哇噢……”殷琳誇張地怪叫兩聲,吳進在一旁很尷尬,客廳裏就他、殷堅、管彤和殷琳四個人,結果這個話題就屬他女友最不當一回事。

“你也覺得有問題?”殷堅緊皺著俊眉,嚴肅地問。他本來就不是那種常做夢的人,光是接連幾日做同樣的怪夢已經很奇怪了,還是跟管彤做同一個,實在太詭異了點。

“有問題,太有問題了,你竟然能麵無表情地跟你姑姑我,這個年輕貌美的時代女性說這些?你腦袋有問題啊?”殷琳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管彤尷尬地笑了笑,他就說不要來找殷琳嘛!果然被取笑了。說實在話,雖然在夢境裏他是加害者,不過一醒來要麵對非常不爽,就差沒把準備將他抽筋剝皮刻在臉上的殷堅,管彤得承認,哪天真有那個機會,就算老天借他個膽,他也不敢做些什麼,安分守己才是長命百歲之道。

“我跟管彤都不是常做夢的人,通常做夢,就是代表某事發生,難道這不可疑?”殷堅冷冷地瞪了管彤一眼,後者縮縮脖子,他是喜歡殷堅,不過還沒喜歡到可以為愛付出生命啊!

“確實代表某事發生,拜托你啊小侄子,不要老跟何弼學那個神經病還有管彤這隻畜生混在一起,現在好了吧?連腦袋都成漿糊了,這絕對是殷家列祖列宗的憤怒,天譴啦!”殷琳哼哼兩聲將人趕了出去。在夢裏被欺負了就跑來找小姑姑哭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殷堅這個渾蛋就是欠教訓,明天開始,道術的課程加倍!

何弼學拎了大包小包的零食去找叢雲,這位名模大美女正在家裏休養,雖然一點傷都沒有,不過心理建設還是要一步一步慢慢來,畢竟,正常人都沒辦法接受一覺醒來有人告訴自己,其實你不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