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邱家正廳內,邱言手握書卷看著麵前忙碌不停的老者,有些不忍的語道:“徐伯,其實也不用這麼收拾的…,反正也沒人來”。老者略顯欣慰的點了點頭,但是還是慈愛的應允道:“那也不行的,少爺你忘了…,你婚約將至,下個月二五,便是約定你迎娶燕兒小姐出閣之日,你該不會是把這麼大的事都忘了吧?”。
“怎麼會呢…隻是…,翟世伯他真的還願意把燕兒許配給我嘛…,我們現在的情況,燕兒跟著我也是要受苦的”邱言神色有些黯然的說道,老者聽聞此處,麵色有些溫怒,有些訓斥的語道:“那怎麼了?這既然是當年他與老爺定下的約定,那便應該實行,少爺,你不必有所顧慮,翟老爺他宅心仁厚,斷不會做出有毀承諾的事來的”。
一絲躊躇之色劃過邱言的雙眼,隨即一閃而過,邱言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隨即遇到:“好吧…我知道了”,“這便對了,老奴隻要看著你能跟燕兒小姐完成這樁婚事,也算對得起九泉之下的老爺跟大奶奶了”。
隨著二人侃侃而談,暮色漸深…,寒暄別語,仿若尋常人家的父子,而老者亦是手中不閑,原本淩亂的陳設在其一番搭理下也變得有模有樣,仿佛剛剛過氣的大家宅院,即便多了幾分塵土,亦是有一股威儀大氣之色。
數十裏外的淮安城西,一家富庶院落燈火通明,鏤空錦繡雕琢著奇珍異獸,隨著火光顯現的熠熠生輝,一旁的門廳幾個張燈的奴婢嬉笑而過,經過一潭池水旁,月光倒影在荷花池水邊,泛起一絲銀俏之色,幾個家丁模樣的青年,在後院跟幾個丫鬟模樣的少女打趣語道:“聽說小姐下月二五便要出嫁,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要去做陪嫁的丫鬟呢~?”。
“盛哥,你就瞎說,那邱家已經沒落到溫飽堪憂,哪有什麼意識要我們這幾個陪嫁丫鬟,隻可惜了小姐…大好年華要斷送在邱言這一脈上了,哎…要是我能代替小姐就好了,她出生便沒受到過如此的饑苦,怕是要吃不消的”。
“…我看你,八成是看上那個邱家少爺了吧?”,“小夏~!聽你胡說,若是邱家少爺真的貌似潘安,就算家道中落,也沒什麼的,關鍵…嗜賭成性氣死邱家老爺,還毒殺生母,這樣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會喜歡…”。
“是啊,簡直是豬、狗、不、如嘛,小姐要是嫁過去,一定也會受到別人排擠的,哎..小姐真可憐,可是二夫人怎麼不求老爺取消婚約呢?”。
“你以為二夫人沒求嗎?可是老爺固執的很,老爺很念舊情,而且徐伯也在這裏,當年的鑒證人猶在,除非小姐自己反對,否則老爺說什麼也不會悔婚的!”。
“小姐還沒見過邱言呢吧?”“聽說是,誒盛哥你來的早,你說吧~!”
“我記得八歲的時候應該見過邱家的少爺一次,那時候他家還是名門大戶,邱家老爺出手也是闊綽的很,可惜,真是可惜…”。
“你們幾個?天方擦黑,就聚在一起嚼舌根,老爺的事,也是你們下人能議論的?”突然從回廊走來一個繡緞錦綢的婦人,隻見其一副儀態莊重的走至切切私語的下人圈旁邊麵色一冷嗬斥道。
“二夫人!”隻見原本神色各異的下仆麵露恭敬之色,低頭道,“你們幾個先下去吧~!小姐的事自然不用你們操心,若在被我發現,小心我扣你們半月薪俸“婦人不怒自威的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