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顧常峰與人溝通的時間,隨著小穎身體越發虛弱,顯的日益減少,他的性格漸漸變得更加暴戾、不健言談,甚至有些刹那仿佛自己是一個從來不懂語言的異類,而那僅有又稀薄的兄妹之情,仿佛變成了驅動其成為野獸的唯一動力…。
“活下去…”
半年後,潼陽縣九味堂後廳內一個相貌清英的白衣青年正在清點一些新近藥材,此刻正廳處一刀條臉的男子灰頭土臉的嚷嚷道:“媽的,今天真是背,出門又遇見個野狗子”。
“野狗子?哈哈老齊還真是倒黴”此刻後廳一名背著藥材的夥計搭茬言語道。
“野狗子?…那是什麼?秦叔?”白衣青年停下手中的毛筆,一臉疑惑的問下旁邊尚在櫃台中點算兩鬢沾白的男子。
男子聽言至此,隨即賠笑一下細細解釋道:“回少爺…野狗子是一種妖怪,聽說渾身漆黑…,頭部以下是人類…,毛發蓬亂滿嘴獠牙,專門以吸食人腦為生…是非常不吉利的怪物”。
“哦?妖怪?有趣…?接著說…”白衣青年淡笑著放下手中的紙筆,一把拉過旁邊的木椅朝著這位名叫秦叔的方向靠了過去。
“這…沒什麼好接著說的…聽說這家夥眼睛有銅鈴一樣大小,主要以戰場上死屍的腦汁為食,大部分的活人都會抵抗,他們一般長得身材矮小,所以一般不得逞,所以沒有兵亂的時候,偶爾也會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男子似乎閱曆頗深,對著白衣少年侃侃而談。
“偷雞摸狗啊…這不是尋常小賊嘛,喂柳家小哥!我聽說妖孽都是晝伏夜出啊,你這大白天的…怎麼會遇到”白衣青年隨即朝著不遠處癱坐在木椅上的刀條臉男子淡然語道。
“…我也不知道今日是招了哪門子瘟星,潤笙少爺你是不知道,咱們縣城裏最近不知何時來了一個野狗子頻頻白天出現,盡是搶劫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官府的差大爺都拿這種妖孽沒辦法,我這不今天在咱們九味堂給我娘子抓了一些調理氣血的藥材嘛,不知道這怪物看好我哪一點了走到後巷竟然撲出來對我又叫又咬…嚇得我撒腿就跑,不過它聞了掉在地上那幾味藥就沒在追來,後來人一多我在回去的時候它就不見了,真******晦氣”男子憤憤不平,似乎對此事極為不悅道。
聽聞此處,那名喚潤笙的青年淡笑著搖了搖頭掩嘴語道:“搶藥?我看是柳兄被人算計了吧?妖怪哪裏會需要吃藥…我看八成是人假扮的居多”。
“啊?不會的,潤笙少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誰大好的活人不當去扮這個!我看它真的是滿嘴獠牙,那牙上還有血跡呢,那眼睛泛綠光,人怎麼可能有那樣的!而且我聽隔壁的陳老哥說,上次在集市上…它被幾個好漢追了兩條街,後來把那幾個壯漢全都咬退了…這可是很多人親眼所見的,那絕對是妖物沒錯…”男子趕忙揮手,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哦…?”
就在這名為潤笙的青年思考之時,後院內一個身著綠衫的小童神色慌亂連滾帶爬的嚷嚷道:“少…少爺…少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