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為師會盡力的。”
餘文聽後唏噓道:“好吧,師傅。”
其實他知道,師傅自己也不見得有把握。
李一湯坐在虎背上,手裏還玩著眼鏡,心裏想著一件事。
他除了留下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二魄,身上空無一物,沒有一件東西傳給徒弟,這讓他這師傅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想了想,又對餘文說:“徒弟,我可以用最後的法術給你凝練出一件法器存儲運氣,你要什麼盡管說。”
餘文心裏萬分欣喜,急切地問:“什麼都可以嗎?”
“嗯!都可以”
“那我挺想…想要一部手機,師傅,可以嗎?”
“當然,什麼樣子的?”
“我也不知道。隻要是新的我就知足了……”
餘文周圍的同學都已經有了手機,但他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一直用沒興趣當借口,而他也從沒有想過先給自己買,他曾想,將來掙錢給姐姐溫羽買一台。
溫羽的手機用了很多年,特別舊,修過好幾次,但她一直不舍得換,留著錢寧可給餘文買書或捐給別的困難學生,現在餘文有機會擁有,雖然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姐姐,但是總歸是自己的心願。
“我總不能整個我唯一見過的大哥大送給你吧?哎,算了,讓我看看你想要什麼樣的吧!”
李一湯閉上眼,放出一絲意識鑽進餘文腦海中,記下他記憶中最深刻的手機摸樣,然後睜開眼。
“納尼納尼納尼!”
一陣咕嚕呱啦的咒語從李一湯嘴裏蹦出來,其實這咒語一點用也沒,他隻不過想配合餘文認知中那種神奇的法術。
“好了!這就是人間界最霸氣的手機,你伸手看看,哎!往哪看,在你手背上!”
餘文的左手上多了一副圖案,上麵是一部最新款果六的摸樣,是曾經餘文和溫羽在公交車上遇到的一個囂張醜女拿著的,那個醜女還可惡的對溫羽手中的老式多普達白了一眼,所以,餘文對這款手機印象很深刻。
手機圖案隻有真手機的三分之一大小,是白黑相間的素描畫形象,屏幕的位置一片漆黑,餘文年幼的心靈無比愁悶,這就是師傅說了最厲害的手機?這不就是一張貼畫嗎?他試了試,根本揭不掉,又偷偷轉過身,背對著李一湯用手指沾口水試試,還是揭不掉呀!
“還是到時候用鞋刷刷刷看吧,師傅說的法器自己還是不用為妙。”
李一湯看著眉頭苦成疙瘩的餘文不以為然,接著嚴肅地對餘文說:“好了,為師傳你走!”
“師傅,我……”
餘文著急了,萬一這貼畫除不掉,以後怎麼辦,難道要每天戴手套?剛要開口問李一湯,李一湯就擺擺手,然後用手一點胸口,開口打斷。
“什麼也別說了,都在心裏呢!為師都明白,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李一湯腰身微沉,擺出一副蹲馬步運氣的樣子,上身突然朝前方探去,枯瘦的手指朝餘文一指,嘴裏大喊一聲——“走!”
餘文張著口還想說些什麼,但已經來不及,他整個人愣愣地飄了起來。
餘文搖搖晃晃地飄蕩在霧樣的空間中,本身沒有任何感覺,除了剛剛白雲白地的世界變為了近在眼邊的白芒。在他一睜眼一閉眼間,黑白反差極大,這種強烈刺激讓他的眼睛難受,索性閉上了雙眼。
白雲空間中,李一湯還是以經典的姿勢佇立著,此時的他忽然像老了幾十歲,身體甚至輕飄飄的,像打著微弱的擺子一般。
“徒弟啊,我也該走了,我早就思念故人已久,現在算是把工作做圓滿了……我可交給你份大差事啊!也不說聲謝謝……”
“咳咳咳……”
李一湯又咳嗽了,他緩慢地從短衫口袋中掏出一板西瓜霜,擠出最後兩片,一次性放進嘴中。
吧唧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