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小竹的血還可以醫治內傷，《世間奇物誌》上說的話看來並沒有誇大。”毒醫一邊為袁竹青把脈一邊忍不住感概。對於普通人有這種近乎萬能的藥是值得慶幸的事，對於毒醫這種喜歡把毒和藥當玩樂的人卻會讓他失去許多樂趣。
“的確，沒想到隻是幾滴就有如此功效。小竹，你是怎麼知道你的血能治療內傷的？”
林小竹一直盯著自己的雙手，沒有回答袁竹青。
“小竹。”袁竹青叫道。
……
“小竹。”連續叫喚了幾聲，還不見林小竹回答，袁竹青有些擔心，抓住她的手仔細查看：“你的手怎麼了嗎？”
林小竹收回自己的手，搖搖頭：“我沒事。竹青的傷嚴重嗎？”
袁竹青與毒醫對望一眼。
“竹青的傷已經全好了，是你的血治好他的傷的。”毒醫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小竹，你不知道你的血能治內傷嗎？”
林小竹沒有回答，又在看著自己的雙手發呆。
“小竹，你怎麼了？”袁竹青緊張的問道，雙手搭在林小竹的肩膀上，她的手不像是受傷了，可是她卻一直盯著看。
“我剛才殺了人，就是用這雙手拿劍殺死的。”林小竹語氣平淡，眼睛裏卻是一片迷惘。
“是他先想殺你的，你隻是自衛而已。”
“可是一下子，一條人命就從我手中消失了，補不回來了。”
“如果你不殺他，他會把你的血拿來當藥用，甚至會整個人被吃掉的。”
“我已經活了一百五十年了，已經活得比很多人長命了，可是他才幾十年。死的應該是我而不是他。”
袁竹青緊緊的抱著林小竹，說道：“他在江湖中闖蕩了幾十年，死在他手裏的人不會少，江湖就是這樣一個地方，隨時可能死去，他繼續在江湖中闖蕩下去，不是有人死在他手裏就是他死在其他人手裏。”
“那我呢，是不是將來我也會殺死很多很多的人，甚至比他還要多。”林小竹在袁竹青懷中，全身僵硬得像木頭。
“不會的，你和他不一樣。”
“怎麼會不一樣，你不是說在江湖中就要殺人嗎，我今天就殺死了一個人。”
“是他先想對你不利的。”
“那以後再有人對我不利，我就又殺了對方嗎？那到什麼時候是盡頭啊，我還要殺多少人啊。”林小竹大吼。
“小竹，你冷靜下來。你不需要再殺人了，有我保護你。”
“然後讓你為了保護我而殺人嗎？那你殺的人也是因為我而死啊，我不想這樣。或者我死了才是最好的。”
“不要亂想。我們還可以離開江湖，找個地方隱居。”
“離開？能離得開嗎，你不是說過一入江湖就終生都是江湖中人嗎？”
“可以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