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的身子向前傾,又牢牢地將雅憐吻住,他突如其來的反客為主,在雅憐的沉醉中變成了理所當然。她昏昏地身子向後仰去,努力不讓他的溫度離開自己,景熙的吻變得肆無忌憚,如狂風驟雨般侵襲這雅憐最後的意誌,他的手不停地在雅憐的身體上遊離,去觸碰每一處隻屬於他們的溫柔。
清醒過後,在微微的燭光下,雅憐的臉顯得格外緋紅,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景熙,想說去不能說,道不盡的相思柔腸,似剛才的吻都不足以表達。
景熙還是恢複了他的沉寂,隻是默默地看著雅憐,半響,他用手拂過她的發梢,雅憐看不清他冷漠的表情下到底藏著怎樣的深邃,卻隻能用心去感受他對她獨有的溫度。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一切有我。”這是他的承諾,“隻要你信我,我就會回來。”
雅憐不自覺地點起了頭,她當然信他,從第一眼開始。
“上次送你的東西還在麼?”
雅憐點頭,伸手想從腰間拿出來,景熙將手覆在上麵,說道:“這算是信物,也算是我給你的承諾。”
雅憐的手有些冰涼,緊緊將景熙的“承諾”握在掌心。
景熙淡然一笑,說道:“我府上有一池蓮花,每到夏天就會開得極好,明年夏天,你一定能看見的。”雅憐剛想點頭,細想之下臉又刷地紅了。雅憐將自己的手貼上景熙的心上,又移往自己的心頭,然後堅定地點頭。
景熙深望著雅憐,說道:“他們永遠在一起。”
“賢侄,走得如此匆忙,都來不及為你擺宴設席。”送行之時,沒有雅憐,隻有溫亞恒和溫老爺。
“溫伯伯有心,年關將至,家中事多,既然事情已經辦妥,沒道理再勞煩伯伯了。”
“等開了春,我一定親自登門拜訪,也好再商討雅憐的婚事。”溫老爺笑嗬嗬地說道。
景熙隻是作揖道別:“小侄告辭了。”說著便翻身上馬,身後的幾個隨從也早已準備妥當,一行人就要出發。
“爹,孩兒送送丁公子吧。”
“對對對,送送丁公子。”
景熙本想拒絕,但是正對上亞恒的眼神,便作罷了。
“怎麼?不想我送送你?”兩人騎馬並肩而行。
“有話就說吧,怕你也送不了幾裏路。”
“這麼著急回去?不再多待幾日?”
“明知故問。”
“可有把握?”
“沒有。”
亞恒皺著眉頭,說道:“那你這是回去送死?”想了想,又道,“說吧,沒把握的事你會做?既是盟友,就要互相信任。”
“你收到的消息句句屬實,你覺得我能有什麼把握?”
“你爹也夠恨的啊,就讓你去送死,這戚閥盯著乾坤灣可有些年頭了,現在猛攻之下,你大哥頂不住了,你爹立馬就把他召回去,現在又急著叫你回去,還不是要你替丁景源送死?你這個乖兒子還真是沒話說啊!”
“是啊,我去送死了,你現在不是正在送我去死麼?”景熙麵無表情地回答著亞恒的話。
“這可是我們的機會啊,你不但不能死,一定得跟我好好的活著。”亞恒堅定地望著景熙,“你不是一直喜歡兵行險招的麼?這次一定有辦法。況且有我在後方支持,說不定……”
“兵行險招?那你可有一招半式容我思量?”景熙冷哼一聲,“溫公子,你就隻管著處理好“你們家”那事兒就好,別的,自有我來操心。”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溫亞恒說到做到,隻要你順利,我這邊自然也是水到渠成。”
景熙“籲——”一聲停下馬來,拱手道:“有勞丁公子相送。”亞恒看了一下邊境石,不知不覺已到公共境內,未免麻煩,隻好作別:“丁公子好走,在下別過。”說著回身策馬而走。景熙頭也不回地繼續趕路。
又一回前路漫漫,又一次生死未卜。